人們常說天空中那枚太陽它代表著幸福希望之光,照射著我們,帶來滿滿的正能量。
而我,此時此刻卻想要躲開它,我害怕它的光,它的暖,它刺痛著我的眼,流下的淚水不再是平凡之淚,血紅色的,紅的發亮,任憑我抬起頭,努力的不想讓它流下來。
我的錯覺?不,真實的,蜷縮在房間的角落,抖動的身體,似乎平靜不下來。
“咯吱”門被打開,我恐懼的環住自己的腦袋,我要怎麼辦?怎麼辦?莫名而來的恐懼,我已經很久沒有放鬆過了,時常處在一種緊張的狀態下,我有些質疑了自己,我到底是不是精神出了什麼狀況?
“吉恩,來,喝一杯牛奶!”裏拉向我走過來。
我不想麵對他,他的那一劍,不僅僅刺的是阮茹,也是我,怎麼可以?他的鐵石心腸,頓時讓我感覺我們之間的世界擱的到底有多遠!
“阮茹還有救對嗎?”我緩緩放下了環抱頭頂的手。
“你怎麼了?吉恩,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沒有,我很好,好的不得了!”
“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的眼睛?”我摸了摸我的眼睛走到鏡子前。
這雙眼睛,不再清澈明亮,血紅色的底,幽幽的透著邪邪的光。
“哈哈…”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著實讓我覺得我自己就好像一個大魔頭,心裏的另外一個自己,不,是那個妹妹,我搞不清楚的敏恩,她在蠢蠢欲動。
“裏拉,我沒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現在腦子很亂…”
他出去之後,我開始對著鏡子化妝,我覺得我很久沒有收拾自己了,這副鬼樣子連我自己都嫌棄。
棕色的眉筆,描繪出剛正不阿的線條,眼睛的血色,似乎正在慢慢退去,刷上黑色的睫毛,提亮了我的雙眸,臉色蒼白的我,掃上兩筆淡淡的粉,唇色的暗沉,塗上了複古正紅。
不妖豔,明亮清新,淡雅脫俗,鏡子裏的我,嘴角微微上揚,拿起那支木梳子,一下兩下,不知從何時起,我的短發已經長了,醒目的黑,也變得有些暗淡。
打開衣櫃,卻發現衣櫥裏兩兩三三的,喜歡的款式,今天卻一點都不喜歡了,這感覺似曾相識,可是卻又道不明。
簡單的搭配了,淺藍色牛仔和紅色衛衣,白色的那雙球鞋。
出門,打傘,依舊大太陽。
今天不知怎麼了,就算打著傘,也感覺太陽異常的刺眼,街道上的商店,似乎熱鬧了很多,音樂,喇叭聲,討價還價聲。
我要去哪兒,是的,阮茹的事情還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哥哥說,要怎麼說,怎麼做?心裏愧疚?還是…
總之,弄成現在這樣,說到底跟我脫不了幹係。
我打電話給阮明哲。
電話接通。
“喂,你現在在哪兒?”
“吉恩,我在辦案,正好想要跟你聯係呢!”
“我…我有事要跟你說。”
“好,不然你直接過來找我吧,地點在XXX開發區廢舊工廠。”
“好。”
隱隱約約略感不安,坐上了那班公交車。
最後一站,下車後,我似乎迷路了,好像那個工廠距離車站還有一段路,但是應該往哪個方向去呢?
公交車已經離我遠去,這一片很荒涼,但是也不至於連一個人影,一輛車,都沒有,畢竟這邊屬於工業區,怎麼也會有上班的工人,往來辦公的車輛。
如此空曠,毫無人煙,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豎起來。
打開手機卻發現沒有信號,這該怎麼辦?想想我一個弱女子,就這麼一個人被遺棄在了這裏,烈日炎炎,本該不用擔心,可是…
“啊…啊…呃…呃…”這古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我的手心開始冒汗,我開始加快速度跑起來。
但是聲音卻一直跟隨著我,我害怕的捂住雙耳,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人影,難道說…大白天我又撞鬼了?
怎麼會呢?不可能啊,內心的恐懼讓我的腦子混亂,我看不見的,肖米不在,那雙眼睛不在,我看不見,我想要證明一下。
當我小心翼翼的捂住那隻左耳,聲音的確消失了,如果是尋常的聲音,我正常的右耳是可以聽得到的,再試一次,我拿開手,聲音即刻回蕩在耳邊。
“你是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對著空氣大喊。
無人回應,依舊是那種“呃呃啊啊”的聲音,我當時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盡快離開這裏,我一個人太危險了。
跑,拚命的跑,汗水滴落下來,卻依舊找不到方向,那個聲音似乎離我很近,就在我跑的筋疲力盡之時,“唰”的一聲刺痛感在後背襲來。
我的背部受傷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尖銳的利器,我摸了一下,很疼,血濺到了地上,那片草地泛紅一片,紅色的血液壓住了小草的頭,再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