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快,叫一聲‘外公’!他就是你的外公,我是舅舅,以後外公和舅舅都會非常非常愛你……”
伊恩指著老安德烈讓漪寶寶叫人,又指著自己表達心意,那種迫不及待,再加上老安德烈滿是皺褶和滄桑的臉上看著她流露出強烈的期待,讓漪寶寶都不忍心拒絕。
漪寶寶征求似的抬頭看了一眼媽媽,漪繁摸了摸漪寶寶細軟蓬鬆的發,看著那張稚嫩的小臉,這一刻竟然覺得能從中找到一絲眼前坐著的老安德烈和伊恩的影子,想到家族的變故心內竟抑製不住的泛起一些心酸,終於找到了一絲認同感。
漪繁鼓勵的拍拍漪寶寶的背,小姑娘這才大大的揚起嘴角撲到老安德烈身前,孺慕的仰頭看著老人,甜甜地叫出聲,“外公~我是寶寶~”
老安德烈忙伸手接著,生怕漪寶寶摔了,因長期擰眉而形成的深刻皺紋這一刻像是綻開的菊花一樣,衝散了戾氣和銳利,變成了開懷的笑紋。
“哎~哎~我的好外孫,我的寶貝~”
老安德烈如願了,雙眼裏一下子湧出了激動的淚花,伊恩羨慕的看著,漪寶寶也沒有厚此薄彼,軟軟的倚在老安德烈懷裏衝他同樣乖巧的叫了一聲,“舅舅~”
“嗯,是舅舅,乖……”
老安德烈心緒翻騰無法平靜下來,緊緊地抱著漪寶寶就像找到了失而複得的珍寶,漪寶寶知道外公這多半是不能直接擁抱女兒,而將所有的情緒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心疼的用小手拍撫老安德烈的肩膀做安慰的同時忍不住扭頭看向漪繁,那個清澈的眼神漪繁一下子看懂了,其實看老安德烈激動的流出眼淚那一瞬間,她何嚐不是心酸不已。
漪繁放開威廉的手蹲到老安德烈的身前,拉住老人顫抖的手,緩緩的叫出了那聲少了十數年的‘爸爸’。
老安德烈鬆開抱著漪寶寶的手緊緊回握住漪繁,漪寶寶趁機倚到伊恩身上,給了伊恩一個大大的擁抱。
“伊梵妮,伊梵妮,喔,我的上帝,爸爸終於……爸爸終於……”
父女兩互相依偎著,老安德烈喃喃的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漪繁被感染著,也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伊恩抱著漪寶寶強忍著眼淚,實在是這些日子他已經不受控製的流了太多次淚了,這一次是高興的事,妹妹承認了家人,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嗎?所以他一定要笑,用笑來慶祝他們一家團圓!
威廉沉沉的鬆了口氣,雖然沒有經曆過家族紛爭,但是他能猜到安德烈家族早年的家族內鬥有多殘酷,他應該幸慶漪繁在那場鬥爭中活下來。同時,嶽母大人的犧牲令人敬佩唏噓,但正是如此,他才能在後來遇見漪繁,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好好祭奠一下。
威廉這麼想著,殊不知漪繁也是同樣的想法,對於自己如何活下來的細節雖然沒有記憶,但是一想到那個被叫做她的母親的女人為了救她死掉,她的心裏也好像要痛得死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