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三通曾說過,煉丹一途千奇百怪,沒有特定的方法,特定的材料。
隻有丹師去感悟,去實踐,從眾多方法中找尋出屬於自己的方法。
比試已經開始,距離日落大約還有三四個時辰。
淳冉的臉色已不再平靜如水,他已經不再是那眾人矚目的耀眼之星了,從小從未受過如此大辱,他怎麼可能會甘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大手一揮,他的麵前出現了一鼎丹爐,整個爐身透出一股古老的氣息。
荊三通看見這丹爐時,眼神猛地凜冽起來,他認出了這丹爐。
此爐的確非比尋常,要知道淳冉所在的家族,算起來應該可以說是與藥閣同存亡的。
藥閣初立之時,便有淳家先祖存在,如今傳承到現在,這鼎丹爐也可以算是他淳家的傳承之物了。
其實一開始淳冉從父親手中接過這丹爐時,根本沒打算會用到它,在他看來打敗牧青雲隻是舉手之勞,可如今事態的發展已經遠遠脫離了預期的軌跡,對方居然會成為整個藥閣的聖子。
雖然事情已無挽回的餘地,可他心底根本不甘心,他要煉出一爐震驚全場的丹藥去打敗牧青雲,去證明成為聖子的牧青雲隻是一個廢物。
內心激憤的淳冉將丹爐放在了身前,隻見他怒睜雙眼,雙手放在爐身,運起全部的靈力催動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是注視著場上的情況,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那淳冉的用意,可他們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牧青雲。
丹師煉丹就需要用到丹火,淳冉修為比較高,現在的情景大約也是想用體內真火去催發丹爐,可這牧青雲修為明顯隻是初入門的情景,他應當是不可能修煉出真火,可為何...
此刻的牧青雲卻是沒有任何動作,他沒有去討要丹火,也沒有取出丹爐,整個人如一樁木頭般立在那裏。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淳冉已經將藥材放入了丹爐之中,正在仔細的控製著真火的程度,那丹爐的確不凡,外人看去根本看不出一絲狀況。
而對麵的牧青雲仍然沒有動,仍是保持著那樣的神態。
淳自海看著自己的兒子很是欣慰,卻也有點不忿,看著牧青雲那樣的神色,哼了一聲:“故弄玄虛”。
荊三通也是有些著急了,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徒弟到底想幹什麼,雖說以他們的本事來看,牧青雲輸得幾率比較大,可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場上的人都是開始三三兩兩的議論了起來。
牧青雲根本聽不到周圍的動靜,此時他全部的身心都是投入到了回憶之中。
在幻境之中,牧青雲曾清晰的感覺到彌漫在四周的丹藥之力,當時不是太明白,可經過先前師傅的介紹,他已經是知道那一層隻是幻想罷了。
那第二層也隻是異靈存在的空間,既然如此,那麼多的丹藥之力是如何而來的呢,且存在了那麼久的歲月。
牧青雲努力的回憶著一切。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距離日落已經不遠,淳冉此刻所有的藥材都是放入了丹爐之中,他一直仔細的控製著真火的輸出,此刻已經是滿頭大汗,看來這樣的煉丹對於他也是消耗很大,不過這樣煉丹的好處也慢慢的顯現了出來。
他的丹藥此刻已經在緩慢的凝結了,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所煉之丹是什麼,可他的周圍已經是隱約中出現了祥瑞之光。
丹藥煉製,往往高深的丹藥出爐都會伴隨異象,如今還未出爐即可看出祥瑞,可見此丹定是珍貴無比。
可這樣的情景落在荊三通眼中卻很不舒服,要不是相信牧青雲不會無緣無故這樣,他真想衝上去拍醒牧青雲。
牧青雲如今仍舊是那副姿態,可他的腦海卻是疼痛無比,他努力的回憶這一切,可每次眼看著就要驗證出自己的猜測,卻最終都是無果而終。
他的思緒回到了追隨丹藥之氣尋出入口之時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