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就是神力積蓄的太多,此刻正好找個機會讓你發泄一下,有何不好。”鶴發童顏的仙尊沒大沒小地拍拍我的肩,揮動拂塵。
我嘟嘴,不甘心,真是太讓我白白出了這份苦力。
“你也別小氣,這點神力對你來說還不算什麼。狼族的事你這就算是給我解決完了?”仙尊挑了一下眉角,狐媚地問道。
“難道不是治好狼皇的妖毒就算完事了?”不過這麼說來好像也確實是簡單了些,仙尊確實也不像這麼好心的人。
“內奸一日不除……”
“不可踏入蓬萊半步。”熟悉的聲音緊接著仙尊的話,我詫異地回頭,再熟悉不過的白袍從我眼前浮動而過,確實冷漠的眼神穿過我的一切,他就如此淡然地站在仙尊身旁。
“師尊。”本想熟悉地喚他一聲美人,他的神情卻將我們的身份鐵錚錚地放在了麵前,我不可再逾越絲毫。“隻是這不可踏入蓬萊半步,是不是太過分?如果我受傷了怎麼辦?難道要我眼睜睜死在外麵?”
仙尊臉色有些為難,幹脆轉過頭看向師尊:“翊雲啊,你回來了?事情辦妥了?”
他點著頭,與師尊細語起來,我不甘,起身,這十年……倒頭來顯得我是有多麼的自作多情。他的一顰一簇卻在我腦海中是如此清晰。若不是愛,我想,早就模糊了吧。
我提著劍不知道是如何離開這蓬萊,這十年,我不知道他究竟去做了什麼,與那女子離開蓬萊又去做了什麼,這一切我都一無所知,對他我竟是一無所知。
“就這麼離開,實在不符合你的性格。”白澤再次出現。
“我現在沒心情和你說話。”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撥弄著劍上的流蘇,心情異常煩躁,“他若是能對我笑一下,該多好。隻是十年不見,為何態度轉變成這樣。”
溫厚的手掌輕輕拍落,拇指撫弄著我的前額,白澤緩緩吐出一口氣:“十年來我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看著你一點點長大,雖然對你來說隻是睡了長長的一覺。但是這十年,確實隻有仙尊知道你冰封的秘密。我想你的師尊隻是生氣罷了。”
“生氣嗎?你說師尊真的隻是生我的氣?選擇冰封是因為我不想他再把我當成孩子一般看待,我希望他從此見我都是如今這副模樣。”我垂下眼眸避開白澤的眼神,他還是沒有放過,俯身試探問道,“當真?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最重要的原因。你那麼喜歡他,又怎麼會舍棄能與他朝夕相對的十年。”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白澤。咬著牙點頭。
“後悔嗎?”
“不後悔。”
“冰封十年,卻等同於修煉百年。一下子擁有百年功力,不是你現在修為能夠承受的,如果我沒猜錯定是那仙尊對你說了什麼,或是你自己看到了什麼。”白澤歎了一口氣,伸手掐指算著什麼,皺眉,忽得瞪大雙眼質問我:“風依依,你會活著等到我法力恢複吧?不對不對,我會盡快恢複法力的。”
我被他的突然問話詫異到,我會死嗎?
“風依依你回答我!千萬不要為你的師尊做出什麼損害我利益的事情啊!”他瘋狂地搖著我的雙肩,露出驚恐,我被他晃得腦袋暈暈直點頭,但其實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我踉蹌地脫離他的瘋狂,晃動眩暈的腦袋,隨口問道,“你看到我怎麼死了嗎?”
他啪地鬆開我的雙臂,愣住,搖頭,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我說過你會死了嗎?我可是看不到未來的,隻能知道過去的一些事而已,況且我法力還沒恢複完全。我隻是怕……你這傻丫頭會做傻事。”他背過身,雙手放於身後,對天長歎,“也不早了,你還是快去找你美人師尊吧,我要好好在這靜靜。”
“噢。”我看著他保持著仰天的姿勢,淡淡消失,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不過還是找到師尊道歉比較重要。
十年前,仙尊給我的任務算是幫助美人師尊成仙,他是解開蓬萊大劫的關鍵。而我並不想讓師尊替蓬萊擋下這個大劫,那一定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結局,與其這樣,不如讓我代替師尊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