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一個個都那麼想知道真相,我也不妨就全說出來。
“千萬年來,天界不敢冒犯女媧族,並不是因為女媧族有多強大,多神秘。而是整個女媧族都被籠罩在媧皇的結界之下,即使她灰飛煙滅了。”我緩緩地敘述,這一切白澤應該最為清楚,媧皇究竟有多強大,強大到另天上的五天帝都想要毀掉這個偉大又可悲的女人。
“媧皇身上有他們想要得到的力量,也有他們忌憚的力量,得不到不如毀掉,眾神的心不比凡人幹淨到哪裏去。”我繼續說著,內心卻是一股又一股說不出的難受,“我派青龍是去監督夙沙子桑的。夙沙子桑為人怪異,我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棋會怎麼走,他每一刻的想法都在改變,而現在陌上逸塵的命他也可以隨時取走。所以我不敢肯定他有沒有和黑衣人勾結。若沒有,我也要保住他的性命。”
“畢竟他對你也是一顆有力的棋子。”白澤說道,眼神中透出肯定。
我點點頭,沒錯,此刻不能與夙沙子桑為敵,更不能讓他和黑衣人勾結,“我現在的力量其實還不足以和天界抗衡,不然女媧族會毀於一旦,六界也會有一場浩劫,我又怎麼會忍心讓這一切發生。所以天界一次又一次在試探我,我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
“依依,你越說我越糊塗,我……究竟該怎麼做才是幫到你?”尋真虛弱地看著我,眼裏滿是關心。對於這樣的尋真,我怎敢要求他什麼。
“不用,尋真師兄,我不想你涉入這個危險之中,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我隻是想集齊媧皇不全的魂魄,讓她重生而已,至於之後她會如何選擇,那是她的事。隻是我信媧皇,她絕不會複仇。”
白澤終於忍不住了,扣住我的肩怒吼:“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事情絕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你要守護尋真,要守護你的美人師尊,要守護女媧族,要守護蓬萊,要守護六界……那麼你呢?複活媧皇的代價根本就是讓你自己徹底消失吧?”他吼得我一愣一愣,想反抗都反抗不了,隻是從不哭泣的白澤,此刻臉上落下的熱流讓人心疼,“是……一開始我也希望娘娘複活,隻是看著你的魂魄被她一點點吞噬,你又一點點強行維持這自己的意識,看著你天天犯困,天天體力不支,我早就猜到結果了。讓臭龍離開,你也是怕他有一天發現這個事實,因為你已經快支撐不了多久了!”
我不想騙白澤,也不想騙大家,隻是最懂我的還是師尊,“師尊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才會不斷安慰我,說他信我,不管我變成什麼樣,我還是我,還是那個風依依。不管是媧皇還是風依依,他都信我。他知道我的目的,送他離開他也清楚。媧皇的神魂實在他強大了,不是我能承受的,黑衣人下手太狠,我怕他會對莣櫟不利,你們快去找到尋理師兄,告訴莣櫟,千萬不要脫去雲衣,不然一定會被……”困意又襲來,我微微閉上眼,倒在白澤懷裏,“我隻需要抽走莣櫟的神魂就好,不會讓她有生命危險的。”
白澤溫柔地撫著我的腦袋,摟著我肩低聲道:“好,我這就帶你去抽走莣櫟是神魂,不傷害她的神識。”
凝天抽劍攔住我們的去路,“你怎麼做到?你們神魂和神識根本就是一體,傷了莣櫟,狼族一定會帶著妖界一起衝破結界,進入人間!你們想過這後果嗎?”
“依依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我信她。”尋真也抽出劍,直指凝天,逼著他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