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望著外麵車水馬龍的，我好奇地盯著，雖然事情似乎發生的有些突然，小小的馬車硬是擠了我們四個人。尋真和凝天仙尊兩位的穿著也是普通的著裝，不過這一幕我確實覺得熟悉，隻不過，我目光飄移，總感覺身邊缺少了一個白色的影子。
我托著下顎，目光流轉，微微歎息，不知悲傷從何而來，聽他們講著屬於我的故事。探頭靠在窗外，手微微枕著，天空忽然微微飄起沁人心脾的小雨，而天空依然是微醺的日光，這是為何？好怪異的天象。
“這是哪？為何會這樣？”
“白日城。原是白日落雨的意思，九百年了依然如此，看來應龍和女魃在這裏生活的很開心。”翊簡單地說著，我熟悉的名字，卻依然陌生。
“依依，你為何不開心了？”精怪隨我一起探出腦袋，我習慣性地將頭移向他的肩，卻被另一隻手擋住，接住了我的腦袋。他低沉地開口：“靠在我手上比他肩上舒服。”
我眉頭一皺，他這個怪異的姿勢讓我們三個都不舒服吧，愣是橫插一隻手擋在我和精怪中間。
雖然他們說我挖了精怪的心填補到了翊的體內，可是我實在覺得自己不會對精怪這麼做，但是當時我確實滿手是血，為何會這樣！
“停車，我要下車！”
精怪拉住我，讓我不要生氣，一手輕輕撫著我的後背，從上車開始他就一言不發，對我眼中流露出來的愧疚更是一覽無餘，我不喜歡這樣複雜的神情。
“依依，你變了，為師的話你也不聽了。”翊開口對我說著。
“不聽！我從不覺得自己是你們口中風依依！你們一個個都想把我變成另一個人……隻有精怪，他從來都是順著現在的我，此刻的我。”我目光再次看向精怪，他的眼中閃爍著激動，“我本該生氣，卻都生不了氣。我一生氣就會電閃雷鳴，仿佛心中隻有恨。這樣的我，從來隻有精怪願意接近，他不知被雷電劈了多少次，我每次都笑他，這麼黑，都是被我給害的。”說到這我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不知何時，我的眼裏滿滿的都是精怪。若那個時候是翊的心，可那份情確實精怪他自己的。
“其實心根本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情。若情是種子，那心便隻是那片土壤。沒有了土壤，情不會生根發芽，真是因為我無心無情，即使看懂了你們的這一切，卻也給不了任何回應。”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想法，真是很爽，歎口氣，心情舒暢了很多，我果然什麼話都憋不住。
他們一個個忽然都不說話了，而我的意思更明確。我無心無情，即使有了心，有了情，也未必會再長出和以前一樣的果實。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如此，而我未必還會是以前的風依依，愛的人也未必會是他們。
“醉香閣……”車停了下來，他們帶我走進這片曾今屬於我的地盤。
“文玉樹？不是已經……”我腦中開始閃過一些片段，當一枚樹葉侵入我的意識時，往事一段。
“文玉樹是魂器，也可記載世間萬物，我特意將關於你的記憶都保存了下來，當時隻是偷偷地封存起來，怕有一天你我分離，我能帶著它們度過餘生，沒想到如今確實派上了用場。”翊在一旁淡定地說著，原來他一路上的信誓旦旦，都是為了此刻，讓我如此恢複記憶！
可是，看著精怪失落的眼神，我是如此不忍。不行……不可以……我怕，“我怕恢複記憶，精怪會離我而去……”
“依依，放心，就算你再次殺了我，我都不會離你而去。”
有了精怪這句話我才放心閉上眼睛，任由文玉樹的樹葉一片片化為星塵墜落在我身上，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