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盧,我不要離開你,抱緊我好不好?”一條淚痕留在艾慕黛的臉上,在搖動的燭火和壁爐光芒的照耀下發光。高盧伯爵心裏都快流血了,他知道艾慕黛有多恐懼了,也知道她有多愛自己了。他想殺人,想殺死那些天威的巫師們,他恨恨地想,要把威脅他妻子艾慕黛的巫師都殺光。
高盧離開了臥室,他上麵穿著深藍色的束身長衫,腿上穿著緊身褲,外麵套了件有玫瑰獅子徽章的罩衣,腰裏掛著配劍,深秋的夜晚很涼,他感覺不到,他耳邊還是聽見妻子的聲音,眼前看見的依然是那道刺眼的淚痕。
“父親,瘋狗安全了,您可以放心了。”身材已經接近父親的吞拿席可法一身血汙,塵土滿麵站在伯爵麵前。
“吞拿。”高盧伯爵望著日益強壯的兒子,他真為吞拿驕傲,這個席可法家的長子越來越讓他驕傲,他對巫師憤怒的心漸漸冷靜,“瘋狗的傷勢能治好嗎?”
“他們說大概一周後就能站起來了。”吞拿答道。
“怎麼可能?他受的可是致命傷啊。”高盧顯然很驚訝。
“父親,本來希瑞克都準備放棄了,但是,有一個泰神教的大人物突然出現,是她救了瘋狗。”吞拿答道。
“大人物?”高盧伯爵問道。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一個人,也沒有見過,從希瑞克主教那裏聽來的,是愛爾蘭堡來的克士蓮紫羅蘭,她是泰神教宗路德二世任命的樞機大主教,而且……據她自己聲稱,她來昔日城的目的,是為國王之手,首相史恩大人做宮廷會議代言人。”吞拿的記性很好,幾乎重複了所有的重點。
“泰神教樞機大主教?首相代言人?”高盧也微微一怔,“克士蓮紫羅蘭,我知道這個女人,她是首相大人的宗教導師,但是史恩大公能委托如此重任給她,還是令我驚訝。”
“就是她救了瘋狗,最後還提醒我,說席可法家族這次欠了她一個人情。”吞拿說道。
“她真的這麼說的?”高盧有些愕然。
吞拿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她,瘋狗肯定會很危險,至少我心裏這麼認為,是她救了瘋狗。”
“我明白了。”高盧緩緩點了點,這個泰神教的大人物已經向席可法家族遞來了友好的橄欖枝,“吞拿,傍晚在法老河附近,是威廉接過了那個男巫的戒指?”
“是的,父親。”吞拿並不想告訴父親,那男巫後來差點把弟弟撕碎了,是吞拿趕到砍掉了男巫的頭。
高盧點了點頭,他把兒子的肩膀拍了拍,“未來這一段……時間,席可法家族可能會有一些變故,吞拿,照顧好你的弟弟和妹妹們,甚至有的時候,你的母親,也會需要你的鋼劍。磨亮你的劍,席可法家的男人,準備怒吼!”說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高盧伯爵眼睛裏幾乎爆出火星,然後大步向威廉的房間走去。
吞拿在父親身後呆呆注視著,他的胸膛裏翻滾著灼熱的情緒,這是父親第一次像對個男子漢一樣對他說話,並且還對他說,“席可法家的男人,準備怒吼!”一種強烈的榮譽感和家族使命感使吞拿幾乎哽咽,他任憑衝撞著整個身體的顫抖持續,再持續,他雖然不知道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今天家族封臣之一,威瑪羅伊男爵和衛隊遇害;席可法家族首領和衛隊,昔日聯邦最顯赫的大家族之一,遭遇詭異的狼群的圍攻,父親和自己險些葬身狼口,家族最勇敢的麥丁道爾團長重傷幾乎斃命;城裏對母親的流言塵囂日盛,這讓吞拿那強悍的本性在快速蘇醒,促使他在危機中萌發保護家族的本能,他是玫瑰獅子家族的長子,吞拿席可法,席可法家的幼獅,準備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