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懦夫!席可法家的懦夫!"還在很遠的距離,路加尼亞羅伊男爵就尖聲高叫著,謾罵著,朝吞拿他們吐著唾沫,"吞拿,我會為哥哥和弟弟報仇的,席可法家的,我會報仇的!你們搶走了羅伊家的戰馬,自己逃命,把我們丟給狼群!吞拿!記住我的話!我會為哥哥報仇的!我……恨……你……我……恨……席……可……法……家……族……"在路加尼亞瘋狂的嘶叫聲中,這隻隊伍在吞拿他們前麵調轉前進方向,向北而去。
"什麼?什麼搶羅伊家的戰馬?"吞拿驚異的望著身邊的家臣林根莫爾蒙爵士。
林根莫爾蒙爵士和湯麥斯爵士麵麵相覷,又一起望向流亡地的首領彼德。
彼德吞了口吐沫,鼓足勇氣答道,"吞拿……大人……是我,昨天突圍的時候,我命令手下乘亂占領了琴痕堡的馬廄,讓他們搶了羅伊家的戰馬……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們被狼咬死!我們人很多,我們需要戰馬!"他最後那句話語氣強硬,那可不再是道歉的口氣。
"彼德!"瓦雷利亞臉色難看,手已經扶在寶劍上,但是他停下了,因為彼德身後的四名浪人都手握長弓。
吞拿目瞪口呆,他明白了,他也明白,流亡地首領的行為,必然要由席可法家族來承擔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複雜的形勢,他更擅長的是揮舞寶劍。
彼德這時取下了背後的響尾弓,搭上三隻響尾箭,他看著吞拿,"不能讓她這樣離開。"
"你……什麼意思?"吞拿還沒有明白。
"她如果萬一還有機會回到昔日城,席可法家的聲譽將毀在她的手中。"彼德一雙眼裏閃耀著駭人的寒光。
"彼德,你瘋了嗎?"吞拿終於明白了,彼德想要射殺羅伊家的少女路加尼亞,"立刻!放下你的弓,你的箭怎麼能對準昔日聯盟的貴族?"
"不能讓她這樣離開!"彼德沒有放下弓,他在和吞拿抗衡著,"讓我射殺了她。"
"彼德,我命令你,立刻放下響尾弓!"吞拿厲聲喝道。
"你讓一條毒蛇慢慢長大。"彼德眼睛露出堅毅的神色,拉開了弓弦,"我不能讓它在我麵前肆意成長!"
吞拿用劍逼在彼德胸前,"放下你的弓箭。"
流亡地的首領,彼德身後的四名遊俠也長劍出鞘,吞拿身後的家臣和騎士們也亮出武器,瞬間,幾分鍾前還親如兄弟的一群人,片刻劍拔弩張。
彼德用犀利的目光盯著麵前的吞拿,"吞拿,你不知道此刻我對席可法家有多忠誠,你的寶劍指錯了人!"
"立刻住手,不然,你會知道獅牙劍有多鋒利!"吞拿眼中逐漸升騰起怒火。
"如果我一定要執意射出這三支箭呢?"彼德挑釁道。
"你不可能有這個機會,你千萬……不要低估我製止你的決心。"吞拿沉聲答道。
彼德掃了一眼身後的屬下們,長歎一聲,緩緩放了響尾弓,吞拿的寶劍也緩緩收回。羅伊家的隊伍越跑越遠,消失在北麵山丘上。
"吞拿,記住我說過的話。你今天讓她離開,你會後悔的。"彼德痛心疾首道,"這是個殘酷的世界,人們狹隘而且愚昧,惡毒的內心如地獄之門,痛苦和災禍無一不是出於人心。"
"你不也是一樣?"吞拿對彼德的行為十分震驚,他用鄙視的口氣道。
"想活著,必須這樣,比他們更強,更毒,把所有威脅都掐滅在搖籃中。"流亡地首領招手讓屬下們收回武器,席可法家族的武士們也長劍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