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棋不定的石南秘士看見麥克白拔出了九神之劍,她心裏一顫,然後發現,會議大廳被那神奇之刃照耀過後,周圍似乎暗下來。
藍蠍和石麵依然在奮力阻攔,光芒和長耳似乎在大聲咒罵他們,咒罵他們違背誓言,背棄九神,藍蠍和石麵的人陰沉不語。
颶風蛟和他的手下果然勇悍,兩名破窗而入的守狼殺手在地上身首異處。果然沒有人能阻攔棕熊虹,這是守狼晨自己都說過的,他的目的隻是拖延住這個嗜血的家夥,阻擋這頭怒熊的殺手又倒下一個。
不過,似乎一切都晚了,這些效忠席可法家的部落晚了。守狼晨和四名手下逼近麥克白了,沒有任何人能逃過守狼晨的誓死搏殺,隻要被他逼近。
現在,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守狼晨。
石南女卻發現不對勁,守狼晨他們衝刺居然停下來了,她又轉頭去看,她看見一個令她愕然的場麵,守狼晨和四名殺手居然僵硬地呆在麥克白前麵不遠處,就像滑稽的馬戲團演員一樣,保持著奔跑和揮舞殺手之刀的姿勢,詭異地僵硬住了。
埃德加火盾爵士用寶劍都逼到一名殺手麵前,那殺手卻毫無反應。
石南女怪異地望了一眼麥克白,她頓時明白了。
問題在麥克白身上。
麥克白手中的守護者之刃如藍色火焰般燃燒飛舞著,他的整個身體似乎都黯淡地隱藏了,隻有藍色火焰般的守護之刃和……一對冷森如冬夜寒星的眼睛。
那對眼睛有魔力!如鑲嵌在一塊黑玉之中,冰冷哀絕,瞬間就抓住了石南女,一隻無形的鷹爪。石南女忍不住渾身發抖,牙關打顫,她瞬間就失去了一切勇氣,隻想放棄一切,她覺得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永遠也無法戰勝的、強大無比的力量,她腦海裏想到一連串可怕到極點的名字,複仇之王撒帝、陰鬱的生命收割者奈落、能用眼置人死地的紅眼寇德……
石南女掙紮著把目光從麥克白兩顆寒星中移開,她駭然發現,就是如此之遠的距離,她都掙紮幾次才勉強逃脫,她知道,距離麥克白僅僅幾米距離的守狼晨他們完蛋了。守狼晨現在能保命就是萬幸……必須由她來完成最後一步了。
石南女克服著剛才的恐懼給她心頭的陰影,她感覺真冷,寒冷刺骨,她堅持著快速吟唱起惡毒的秘術,兩隻手周圍開始出現薄薄一層黑煙,翻開來,手心出現兩團飛快旋轉的煙霧,她抬起頭,準備將這惡毒的詛咒釋放在麥克白之上的時候,她愣住了。
一直不露聲色的怒風往前跨了一步,正阻擋在她和麥克白之間,怒風一雙銳利如針的眼睛洞察一切般望著她,仿佛看進她心裏。
她又聽見耳邊傳來霹靂的電流聲,她轉頭,看聲音的來源,她更不敢妄為了。
石南女才發現,那個陰沉無比的夜影獨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而他手裏的雷杖儼然啟動了,雷杖上麵的水晶體中,正放射著雷電之光芒。該死……雷杖的威力早有耳聞,剛才又親眼目睹了一次。石南女明白了,她被識破了。
她望著麥克白前麵,被冰凍一般控製的守狼晨他們幾個,她無可奈何熄滅了手中的雲團,一切都悄然退去,連周圍還在掙紮抵抗的藍蠍和石麵也發現了守狼晨他們的慘狀,他們停下來,丟棄了武器。周圍零星武器落地的聲音。還有陸續的慘叫聲,那是垂死掙紮的守狼殺手們,破窗而入的殺手幾無幸免。
一切都估計到了,惟獨漏算了一個人,沒有估計一個人的實力,麥克白。
守狼晨發誓說席可法家再不會有人能被九神祝福的……看樣子他錯了。
這小子贏了,玫瑰山穀必然要走進腥風血雨中了,麥克白席可法贏了。
石南女暗自歎息。
“背誓者,謀反者,叛亂者,反噬其主者,背信棄義者,造謠中傷者,汙蔑者,陰謀策劃者……我該怎麼對付守狼族的首領呢?諸位可有什麼建議嗎?”手裏依然藍火熊熊的麥克白問道。
眾人都沉默無語,剛才惡戰過的蠻族才發現麥克白一對恐怖的寒星之眼,都極力不去注視他。
“他犯下的是死罪……從犯者也是……”光芒戟冷聲道,“居然四族反叛……聞所未聞……”
“以寇德之名,你們都瘋了嗎?”棕熊一樣粗魯的狂角虹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他對著麥克白大叫道,“麥克白,他們是……做錯了……但是你……不能殺光他們啊……難道……肯定有原因的……守狼晨到底對你們說了什麼?”
“石南秘士首領,如果您現在把準備給我的東西,立刻原樣送給守狼晨,我還可以接受你們部落的效忠。”麥克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