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想起,希貝爾說過,“我的心已經沉寂了。”他就忍不住有點受傷。
我想保護這個女人,我從心底想保護她!
吞拿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想要做什麼,他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我要保護她,我想保護她,就算她不接受我也沒有關係,我要像個朋友一樣保護她。我想讓她經常歡笑,把青春放飛出來,盡管這天空是血色的,周圍的森林裏有狼群,但我一樣可以陪她,讓這美麗之火重新燃燒。
“大人,你怎麼啦?”希貝爾見吞拿呆呆地望著她,她滿臉緋紅,笑著問道。
“哦,沒有什麼。”吞拿醒悟過來,他發現希貝爾似乎有點累了,他舉起右手,握拳。整個隊伍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讓戰馬休息會兒,經過前麵山巒再加速。”他吩咐身後的部下們,“狂人,這裏已經遠離鐵蹄堡勢力範圍,你在前麵探路,保持一千米以上距離,有什麼情況就發信號。”狂人阿古斯弗斯特騎士答應一聲,催馬趕到前麵去了。
因為這連續的馳騁,希貝爾的眼睛裏如同有幾隻翅膀在拍打舞動,吞拿不敢注視這洋溢著光芒的一對眼睛,他左右掃視著周圍的林子。這是丘陵地帶,綠樹覆蓋了軍團大道的兩旁,軍團大道地勢很高,在吞拿的位置,能看見遠處一些峽穀和山巒的痕跡。
“大人,不用擔心我……真的……我能跟上你們。”希貝爾豐滿的胸脯起伏著,牽馬靠近吞拿。
“我很少見到女孩子能騎馬像你這樣的,你很不錯。”吞拿讚歎道。
“我經常騎馬的,以前……”希貝爾嬌喘著,“我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柔弱。”
“現在我知道了,你不錯。”吞拿答道。
兩人並行著,說著話。瓦雷利亞和彼德驅馬跟在後麵,瓦雷利亞微放慢了一點速度,四匹馬明顯分成一前一後兩對。
“大人,似乎一直有什麼困惑著你,能告訴我嗎?”希貝爾已經平複正常,她見吞拿話不多,問道。
吞拿遲疑了片刻,歎息了一聲,答道,“我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做一個好領袖。比如,像我父親那樣,或者像你父親那樣。受人尊敬,被人追隨。”他話已經出口,才感覺到有點不合時宜,他聳了聳肩,掩飾道,“挺可笑,是吧,這麼無趣的話題,我居然傻嗬嗬的對你說。”
“沒有。”希貝爾答道,“我很高興能大人願意告訴我呢。”
吞拿笑道,“女孩子也會對這些話題感興趣嗎?”
“大人,女孩子會對任何話題感興趣的,當她心情不錯的時候。”希貝爾笑起來。
吞拿一怔,由衷歎道,“天啊,你笑起來可真美。”
希貝爾意味深長望了他一眼,“大人現在是否後悔那天拒絕了我父親的提親?”
吞拿騰一下,滿臉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和您開玩笑呢,其實人和人之間,有時候,不太親密的時候,感覺很好,再深入一步,就被很多其他的事情煩惱上了。很多人反目成仇,都是因為互相了解以後。我倒希望有你這樣一個朋友,你有勇氣,有地位,又挺英俊的。”希貝爾苦笑道,“何況,我比您大七歲呢,當您還年輕的時候,我都是個老太婆了。”
吞拿愣了愣,“不……不會的……”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大人,我經常聽父親說,男人,想出類拔萃,成為領袖,無非是掌握其他男人們的心,貴族子弟,有先天的優勢,但是依舊需要磨練,您需要用勝利來鼓舞人心,需要抓住時機塑造權威形象,還需要和部下們協調相處。”希貝爾輕聲道。
吞拿瞠目結舌望著歐文家的希貝爾,他驚歎這女人的深度,他甚至覺得,在剛才那說話的瞬間,她的成熟性和樣子,幾乎有點母親的影子。
“大人,最重要的,是您需要更成熟的個性。”希貝爾輕聲歎道。
吞拿正準備反問,難道現在真的還有些幼稚和不成熟。前麵探路的狂人飛馬而回,“吞拿大人,前麵三公裏處,軍團大道南麵,低地處全是狼群,正在攻擊一群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彼德問道。
“似乎是一群男巫。”狂人答道。
“內訌了嗎?”彼德幸災樂禍。
“那是個大峽穀一樣深陷下去的盆地,一定是犀牛海盆地。”希貝爾說道。
瓦雷利亞驚道,“狼群距離鐵蹄堡這麼近了嗎?”
“繞道吧,太危險了,別靠近它們。”彼德道。
吞拿問道,“我們能通過嗎?”
“應該沒有問題,那低地似乎沒有路能上來。”狂人答道。
“我們去看看,小心點。”吞拿領著眾人,由狂人帶路,距離狂人發現狼群的峽穀還有段距離,就聽見了各種可怕的聲音,野獸的咆哮和風聲,還有金屬碰撞聲不斷。眾人下了馬,將馬係在林子中,走到一處高地,向南麵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