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盧伯爵驚恐地聽著威廉和米莎講述發生在小克拉文身上奇跡般的一切。克拉文抓住父親的袖子,他把模糊記憶的碎片,混亂的夢境和匪夷所思的遭遇,一切的一切都告訴父親,“是個巫師,卡文高,他向我承諾,會守護我們。”
高盧聽著手腳冰冷,當克拉文的囈語結束後,他抓住幼子的肩膀,如果挽救溺水的人一般,急切又沉痛地說,“永遠、永遠不要使用你不了解的東西!永遠不要把命運交給你無法控製的陌生人!”
“卡文高不是陌生人!他幫助了我們,他幫我救了您!”克拉文叫嚷道。
“強者之心不可測!”高盧無力的說道,“他們不屬於我們的世界,我們的命運在他們麵前如螻蟻般卑微,克拉文,克拉文,不要相信你不了解的人。”
“我不想……我不想……我害怕……您當時幾乎被那些怪物殺死了!我害怕!我不想讓它發生!”克拉文眼淚奪眶而出,大聲哀叫道。
“當然,當然,我不是責怪你,是我的錯,我不該倒下,作為你們的父親,我不該在區區幾頭狼人的麵前就無能的倒下了。再不會有了,一切都好了,都結束了。”高盧抱著哭成淚人的克拉文,安慰著他,喃喃自語,臉上勉強露出微笑,那笑容憔悴不堪,比眼淚更令人心酸。
“我感覺無法呼吸了,為什麼會這樣。”威廉經曆了父親歸來的狂喜,現在被混亂和壓抑的現實壓迫住,憤然疑惑著。
相比威廉,米莎要單純的多,她認為父親從危機中解脫出來,是一切噩夢的終結,她哭夠了,現在不停的笑著,發自內心深處的洋溢出快樂,憂傷和驚恐都變成喜悅。
家族第一武士亨伯特亨伯特的遇害給席可法城堡裏所有人都一記重創,人們悲傷地望著首席武士的屍體被六名護衛抬出來,不少女人痛哭失聲。米莎聽見那些哭聲,再也忍不住,也低聲垂泣。威廉兩眼通紅,悄然落淚。克拉文抓住父親的罩衣,不願意放手,他沒有哭,牙齒咬著緊緊的,眼神充滿倔強和不甘心。
高盧為這個忠心耿耿的武士親自覆蓋上席可法家的玫瑰獅子旗幟,送出城堡,靈棺將由幾名武士護送回玫瑰山穀,埋於席可法家勇士的墓地。他服務席可法家族一生,最後把唯一的生命獻於席可法家族,無怨無悔守護我們,席可法必須以家人態度對待他。隻有真正的家人,才會以這樣的態度,這樣的忠誠來奉獻自己。亨伯特,你是我的家人。高盧望著遠去的送葬隊伍,他默默祈禱祝福,幾乎不敢回想這個離去的勇士和自己共同分享的時光,他必須睜開眼,緊握寶劍,如驚醒的雄獅捍衛被威脅的家園。
被狼人重傷的高盧席可法度過了危險期,並且神奇地痊愈,這個消息成為喧鬧紛雜消息充實的昔日城又一轟動新聞。和席可法家族交好的勢力,以及想和席可法家族交好的那些人,立刻趕來祝賀,伯爵堡頓時門庭若市,遠非前幾天的門可羅雀可比。
威廉、米莎和克拉文站在城堡的高處,以一種孩童單純驚異的目光審視和發現著這一切,他們還沒有深入和體會世俗的炎涼,卻也感覺到人情冷暖,世事善變的端倪。米莎采取了一種對來訪者保持家庭教師安娜女士教導的淑女姿態,而威廉和克拉文僅僅對其中個別來訪者大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