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巫都像媽媽一樣,那女巫就是好人。”米莎小心地說道,她從小就聽無數人這麼咒罵艾慕黛,她還悄悄哭過。
“席可法家沒有女巫,你們認為你們父親會同意一個吃小孩子的可怕女巫來做你們的媽媽嗎?”艾慕黛抱著克拉文,笑著問孩子們。
“媽媽不是女巫,我見過女巫。”克拉文很認真的說道。
“又來了,鼻涕蟲又要說些奇怪的話了。”威廉誇張地裝出一副頭痛的樣子。
這時,門被輕輕敲了幾聲,艾慕黛點頭示意後,旁邊的使女將門打開,家庭教師瑪利安娜急匆匆走進來,掃了孩子們一眼,目光特意在米莎和威廉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後在伯爵夫人耳邊低語了數句,艾慕黛臉露驚異,立刻起身,和安娜離開房間,匆匆離去。
威廉甚至覺得這個老女人看他的目光帶著看“非人類”的那種表情,這令威廉很是不爽。安娜老女人成天看我不順眼,我總有一天,找個借口,讓媽媽把她趕出伯爵堡,這是我的城堡。威廉看著那還在晃動的門,他暗想著。也許這麼說有點吹牛,至少是我們家的城堡。威廉逐漸有強烈的領地概念了。怎麼能讓一隻看起來讓我惡心的臭蟲一樣的老女人總來惡心我。
威廉暗自琢磨,他還沉湎於家庭教師,老女人瑪利安娜被趕走的那天的情景。連米莎問他的話都沒有聽見。大概半個時辰過後,艾慕黛和安娜推門進來。
“去把珍叫來。”艾慕黛對使女說道,老女人安娜得意洋洋站在伯爵夫人後麵,兩眼放光望著威廉和米莎。
威廉不想去形容那老女人的眼神有多麼讓他反感,他恨不能用藏在腰間的手弩射她一箭。不過他感覺到,似乎自己有什麼把柄被她抓住了,而且還通告了母親。
討厭的女人,居然還把媽媽帶出去看證據,一定是!
“威廉,你是不是有一隻小弓箭?”艾慕黛問道。
威廉呆若木雞地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抬頭望了教師一眼,告黑狀?有你的,等我在你椅子上放釘子吧,臭女人。
“哪裏來的?”艾慕黛問道,“交給我看看。”
“買……買……的。”威廉結結巴巴道,“用我自己……自己的錢買的。亨伯特教我使用……”
他摘下寸金弩,話也出口,才想起來教他使用這把小弩弓的亨伯特已經葬身狼口,他望著小弩弓,眼裏有點潮濕,他喃喃道,“亨伯特教我的……”
艾慕黛看出兒子的傷心,她微微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她回來後,亨伯特的噩耗是她最傷心的一件事情,這個為席可法家族效力了一生的勇敢的人,這個馬戲團武師,真的如他投靠高盧的時候發誓那樣,“我會為您流盡最後一滴血,大人。”
女騎士珍推門進來,她一眼看見威廉手中的寸金弩,也看見伯爵夫人和她身後的安娜,頓時一怔,隨即,她腳步輕盈地走到艾慕黛前麵,單腿跪下,對伯爵夫人行了騎士禮,這姿勢誰都看出來,滿懷歉意,“夫人,應該責備的是我。”
“珍,這隻弓是不是和米莎的一幅油畫有關係?”艾慕黛石破天驚地問道。
三個人,威廉、米莎和珍,都驚呆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艾慕黛啼笑皆非地看著他們,又怒又好笑,“要不是安娜女士告訴我,我還一無所知,為什麼有人給米莎畫像,這麼大的事情不事先告訴我?”
“難道……”威廉反應最快,“那……那……米莎的畫像出了什麼問題?”
“那幅畫像現在落在光明港的皇室手中,光明港皇室派來特使,帶來貴重的禮品,他們拜訪了議會和宮廷……他們想知道畫上的是否真的是席可法家的小姐。”
“他們……他們……”威廉感覺到厄運臨頭了。
“現在整個昔日城的貴族們都在傳一個流言,說光明港的阿波羅皇室想和席可法家聯姻。”艾慕黛麵凝似水答道。
“奧伯龍啊,他們想搶走我妹妹!”威廉慘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