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依舊神色疑惑,門外,外出遊玩的一群人也回來了,駐足在門口。侯爺的思緒深陷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外的人。
“我辜負了她,可是她從來沒有抱怨過,每次都強顏歡笑,消除我心裏的內疚感,直到……”幽深的眼裏漫上了水波,他側過了身體,“仇家尋仇,挾持她,我以為我可以救下她,可是,可是,我錯了,我魯莽地上前擊退他,激怒了他,害死了我的妻子!”兩行熱淚自眼角落下,滲入了泥土裏。
晗震驚,門外的人亦然,“晚輩應該選擇愛情,放棄莊主之位嗎?”
挽起衣襟拭去了眼角的淚痕,“我隻是想讓你想清楚,在你心裏,愛情與莊主之位,哪一個比較重要,權衡得錯了,便是終身的遺憾!”
深夜,明月皎潔空中掛,流照窗內有心人。躺在雪聚溫暖的懷抱裏,鈴兒緊閉著雙眼,卻始終無法入睡。冷風透過窗戶的縫隙,送進寒氣。
“雪聚哥哥,你睡著了嗎?”輕聲地問著,害怕打擾了雪聚的休息。
沉默了幾許,雪聚開口了,“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
“睡不著,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轉身,對著雪聚的臉龐。
“明天早上再問不行嗎?很遲了,這麼晚睡對你身子不好!”
突然害怕地躲進了雪聚的懷抱,隔著薄薄的內衣,身體相貼,卻沒有異樣的感覺,隻是很怕很怕!
“好吧,你問吧!”
“為什麼老頭要追求武功不回家呢?”
沉默了,回憶飄到三年前,風光無限的小王子,不僅是上官府的繼任王爺,還有做皇帝的資格,一切的一切,對自己來講莫不是巨大的誘惑,隻是三年的流浪,讓自己對這些陌生了而已。
身為一個男人,一個出色的男人,我真的有能力去抵抗這些嗎?猶豫了,看著鈴兒的臉,不禁內疚。
“鈴兒願意為雪聚哥哥放棄一切,雪聚願意嗎?”
“願意!”脫口而出,但是隨即,懷疑了。
我願意為她死,可是如果父親接納了我,登上了上官府的寶座,那麼,鈴兒會好無質疑地成為那裏的女主人,但是,如果有一天,鈴兒不喜歡那裏的生活,我會毫無顧忌地放棄那裏的一切嗎?天哪,從來沒那麼複雜地想過。我以為三年,我已經不在乎所有的一切一切,可是,該死的胡薩克,我要雪恥,我要報仇。對,隻有擁有了權力,我才有可能給鈴兒一個安穩的家!
低頭,鈴兒已經合上眼,麵帶微笑,沉沉地睡著。
春城的營帳裏,王爺坐在虎皮椅上,前麵兩派將士疑惑地站立。
“各位還有什麼疑問?”
“王爺,屬下認為,大軍既然已經集結,何不一舉滅掉漢莎國,永絕後患?”
冷冽的眸子仿佛利刃刺進說話的將軍身上,虛偽地笑著,“本王現在認為,就此出兵,師出無名,勝之不武,更何況糧草有待補給,此時出兵,實乃本王的衝動之舉!”
在場的將士語塞,紛紛後退。
王爺取出雪聚三年來的第一封“家書”,細細地品讀,一次又一次。信中明確地說道,胡薩克的人頭,待我回來,親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