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辛苦了!”凡上前,為他擦去了額間的細汗。
麵具之下的臉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他接過了手帕,在她耳畔輕聲地叮嚀,“多謝愛妃!”
能讓上官炫如此寵愛的妃子,自然令眾人羨慕,而隻有凡知道,每日的所謂的寵幸,他在她的房間裏做些什麼。
一張又一張的畫紙,對著她畫的,但是,畫裏的人兒不是她。
“鈴兒,嗬嗬……”他癡癡地對著畫紙笑著,眼裏,一點凡的地方都沒有,他徑自走到了窗邊,看著天空裏綻放的煙花,為慶祝樓國公主嫁來封狼而綻放的煙花。
“哈哈……哈哈……”仰天長笑,淚卻自眼角滑落。
很久很久,炫在凡的房間裏,隻是作畫,一直不停地作,從踏進房間的那一刻起便開始。一張又一張,不滿意的畫被他揉成紙團丟到一邊,滿意的被他收藏在王府內的密室裏。
五年前,從他回來的那一天起,凡便認出了炫。兩人心知肚明過著不相幹的生活,凡喜歡默默地看著炫作畫的模樣,炫也隻是在凡這裏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不管外麵的傳言四起,兩人都不曾予以理會。
但是,女人的嫉妒心隨著時間會膨脹,一個深情的女人,怎麼忍受自己心愛的男人無休止地畫著別的女人?
就在樓國的送親隊伍臨近的日子,一股強烈的占有欲和恐懼感衝擊著她被愛衝昏的頭腦。她的直覺告訴她,她所要捍衛的一切都變得危險,女人的直覺打破了彼此的信任。
“為什麼,我不管怎麼努力,你都無動於衷!”失去了一貫的文雅,凡擺正了炫的模樣,眼睛直視著她。
炫不理會她,她已經無數次地這樣鬧騰了,他也已經麻木了。
“哼,為什麼,既然不愛我,就不要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愛我!”
炫依舊冷淡,凡瘋狂了,她希望他罵她,甚至打她,但是她不願意這樣的結果,那樣地冷漠一切。不由自主地與世間的一切產生距離,她覺得那樣比任何方式都來得恥辱。
“為什麼明明不愛,又要讓一個又一個女人陪你忍受孤獨?你好自私,上官鴻,你真的好自私!”後退著。
“嗬嗬,愛?我要怎麼去愛,我要去愛誰,去愛誰?”
“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嗎,鴻,我愛你,我愛你啊!”
“愛我?愚蠢,最愚蠢的就是愛我,你知道嗎,我害死了愛我的人,我害死了我最愛的人,這就是愛我的下場。”他握緊了拳頭,指甲鉗進肉裏,滲出鮮紅的血液,順著掌紋下流,滴在白色的地板上,如百合綻放在懸崖邊,淒美而蒼涼。
凡順著眼瞼下垂的眼眸將這一切都映入了眼底,發自內心地陣痛著,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那個女孩,已經五年了啊,難道他要這樣一輩子禁錮自己的心嗎?
“她還那麼小,什麼都還沒有經曆,我原本以為我可以給她最幸福的生活,可是,我卻親手毀了她,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凡,我真的好痛,五年了,她的模樣越來越模糊,她的氣味越來越陌生,我好怕,我好怕有一天我會忘記她,我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