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大嘴,剛剛衝出水麵,就引起了蘇東來劇烈的危機感,是他的婚事,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甚至來不及吸一口長氣,他的目光,瞬間就集中在了眼前。
他的雙眼裏,沒有了露西那白嫩的手指尖,沒有了水草上淡藍色的小花,也沒有了幾步之外陽光,一切靜止的東西,在他的眼裏,都被虛化了,他隻看到了一張長長的嘴,從衝出水麵的那一刹那,就在急速的張開,在張凱的過程中,又急速地旋轉著,等蘇東來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張張大的嘴,已經打橫,草書東來當胸咬來。
蘇東來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坐在他肩膀上的露西,限製了他的快速躲閃,腳底下的淤泥,越是拔得猛,吸力就越大,雙腳的反應就越遲緩。
情急之下,蘇東來直接鬆開,提著猥褻男的左手,右手將砍刀橫起來,剛好刀柄對著那張嘴的下巴,刀尖對著那張嘴的上唇,如同一根橫梁一樣,封在那張大嘴的麵前。
雖然擋住了那張大嘴的撕咬,但是,數百斤重的重量,以極快的速度衝來,產生的巨大衝量,將蘇東來和露西兩人,直接衝得飛了起來。
“鱷魚。”蘇東來在看清楚了眼前的大嘴之後,也發出了一聲驚呼,等他落到水裏的時候,猥褻男已經落在了鱷魚的身後,而肩膀上的露西,則落在了他身後幾米遠的地方。
現在不能有半分的猶豫,書中那幾乎是立刻,馬上,從水裏爬起身來,迅速將背上背食物的袋子甩開,重新提起刀,和鱷魚對峙起來,同時大吼一聲:“跑,向對岸跑。”
回去,他認為是不可取的,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前方是否還有其他的鱷魚,隻不過聽到他的話以後,露西立刻站起身來,撒腿就向對方跑去,雖然齊腰深的水和淤泥,限製了她的速度。
蘇東來已經看清了鱷魚的形體,如此龐大的東西,它無論是在水麵,還是在水底,需要加速衝刺的時候,總是能攪起大片的水花,就憑這一點,蘇東來已經能夠牢牢地鎖定他的位置,每次餓裏衝過來撕咬時,他總是及時地將刀橫在對方嘴前。
鱷魚進攻,最大的特點就是潛伏,強橫的咬力,和翻滾時產生的撕扯力,那都是要咬中獵物後才能產生的,麵對這樣一個死活咬不中的獵物,鱷魚也是無可奈何起來。
本來嚇暈了的猥褻男,一直是被蘇東來提著腰帶,又不用走路,整個人也處在一種十分舒適的狀態中,也不知道是真昏迷,還是假昏迷,反正是一直沒有動靜,楚辭,當他全身浸泡在清晨的涼水裏時,他迅速地清醒了過來,雖然嘴被勒住,雙手被綁住,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兩條腿,在泥水中拚命的邁動,跟隨著露西,向對岸跑去。
每次被鱷魚撲擊,蘇東來的身子都向前傾,這樣,受到的衝擊,隻是將他向後推動,都再也沒有將他撲翻在地了,連續十幾次的撲擊,都沒有讓鱷魚得手,似乎已經消耗完了它的耐心,它竟然靜靜地沉入水底,似乎不太想進攻了。
蘇東來看著慢慢平靜下來了的水麵,迅速向遠方退去,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鱷魚是群居動物,有可能在這河裏,還有其他的鱷魚,露西現在的處境,可能就是極端危險。
此時的紅外線夜視眼鏡,生命探測儀,都不能準確地幫他預測,前方是否有鱷魚,而他站在齊腰深的水裏,也沒有很好的視角和高度,去觀察大片的水域,一直秉承著謀定而後動的他,麵對茫然無知的水下世界,他采取了一個奇怪的舉動。
他迅速地解開了腰間的皮帶,然後兩隻腳輕輕的攪動著,把腳周圍的淤泥攪走,然後雙腳乏力,猛地向上一竄,就把腿上的長褲給留在水裏了,然後他抓起滿是泥水的長褲,將它搭在肩上,慢慢地向前走去。
蘇東來對自己的應變能力,還是比較滿意的,他認為,既然自己看不清水底的世界,那麼我就去感受水底的世界,他知道自己在打通小周天的時候,全身的感覺都變得異常靈敏,這種極端靈敏的能力,在地下水道裏,無數次的幫他避開了危險,但是,經過了一年多的星空飛行後,這種感覺好像退化了,更多的時候,他幾乎是依賴自己的兩件法寶了,可現在,紅外線夜視眼鏡,和生命探測儀,都失去了功能,不能給他預警了,他隻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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