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兩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倚窗對坐,聽見輕輕的開門之聲,一齊向外看來,正是藍淩羽與百裏天星。
安平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眼前這兩人不要說是“故人”,見都未曾見過。
“請坐吧。”藍玉煙見安平皺眉站在門外,不肯進來,不由莞爾一笑,“我們沒有惡意。”
安平沉默了一下,眉頭又舒展開來,走了進去。那名侍女提了一張藤木椅,給他坐下,又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斟了一小杯清酒,這才緩緩退了出去,關上了那扇頗具典雅之氣的木門,服務周到貼心。
安平進了雅間後反而沒有門外的拘謹,淡淡的坐著,也不問為什麼,隻是望著藍淩羽兩人。可仔細看他的雙眼,就會發現他其實是散瞳狀態,誰都沒看。
百裏天星眉頭一挑,對他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有點不舒服,冷冷問:“你叫什麼名字。”
安平瞳孔微微凝聚,看了百裏天星一眼:“是你們叫我來的,不知道我的名字麼?”
“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們與公子有緣,這才叫公子上來喝一杯,名字不願說也就算了。”藍玉煙知道百裏天星的性子,眼前這人也很明顯不是什麼軟柿子,若是讓他們兩起了個頭,繼續說下去,非掐起來不可。
“僅此而已?”安平微微有點吃驚,看了她一眼。
“僅此而已。”藍玉煙微笑點頭。
安平點點頭,默默的拿起麵前的那杯清酒,一口喝了下去,說:“現在我可以走了麼?”
藍玉煙兩人愣了愣,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種反應。而一愣之後,百裏天星猛的一拍桌子,刷的站了起來,冷笑說:“小子,你很拽啊。”
“這位公子說隻是喝一杯酒而已。”安平也緩緩站了起來,淡淡的與百裏天星對視,“我喝了,不能走麼?”
藍玉煙無話可說,隻好微微一歎,勸阻道:“既然這位公子這麼不願與我們待在一起,也不必強求,天星,讓他走吧。”
“藍大哥,你性格溫和,隻是我一直都是個不喜歡吃虧的臭脾氣。”百裏天星冷著臉,又轉頭看向安平,“還是控魂期的小子,我也不欺負你,咱們不用魂力,僅僅用彼此的基礎實力較量一下,如何?”他在看到安平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真實實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樂意之至。”安平淡淡答道。
“嘿!”百裏天星目光變得森冷且寒厲,一拳直挺挺的向安平麵門打去,雖然沒有附著魂力。可他出身戰將世家,從小就接受了嚴格的訓練,即使拋棄了最明顯的魂力優勢,可依然有百分百的把握完虐安平。
安平瞳孔一縮,感受到百裏天星這一拳所帶著的拳風撲麵而來,知道這人絕非林原之流的貴族公子哥可比,腳下一錯,閃過了他的這一拳。
百裏天星小小的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魂力低微的小菜鳥竟能躲過他的一拳,隻是他雖驚不亂,立刻化拳為肘,向安平頭上撞去。
安平腳下再移,閃開那一肘,繞到了他背後。安平雖也一直鍛煉自己的身體,可畢竟比不上受過係統訓練百裏天星,所能依仗的隻有那個從黛黛身上繁衍出來的步法閃過。
百裏兩人一攻一躲,越來越快,可他們兩無論多快,在這不大的雅間中閃轉騰躍也都沒有碰倒一件東西。
藍玉煙坐在那裏,瞳孔中泛起淡淡的藍芒,眼睛跟隨著安平的動作而轉動。她已經暗暗將“涉心瞳”提升到了極致,可在她眼中,安平仍然是一團虛無縹緲的黑霧,隻有雙腳不在霧中,把他那股絕妙的步法顯現出來。
藍玉煙努力了一會兒,終於知道以她現在的瞳力根本無法看透眼前此人,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安平腳下,她唯一能勉強看清的那個鬼魅般的步法上。
由於不能使用魂力的原因,安平步法其實並不是特別迅速,隻是他踏的每一步的位置似乎都有玄妙, 就像是明明直線需要五步的距離,他卻踩了幾個奇怪的位置,隻用了兩步就踏了過去,顯得格外詭異。
藍玉煙兩道柳眉緩緩皺到了一起,她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步法,簡直顛覆了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這個黑衣少年實在有太多讓她不解的地方了。
就在她用心觀察安平的步法時,他們兩之間的打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雖然安平步法高出百裏天星不止一個檔次,可畢竟地方太小,施展不易。百裏天星顯然也看出了他的這個弱點,一直用絕對的力量把他往角落裏逼去。
場地的限製使安平無法繞開百裏天星那些力量強橫的拳頭,在硬碰了兩次之後,安平隻能一步步向角落裏退去,雖然他也知道這樣會讓自己陷於不利,可力量比不過百裏天星,雅間又不能讓他將步法完全施展出來,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