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圍在這裏的火焰是為了阻擋視線的麼?鮮血從安平的嘴角緩緩流下,眼睛也漸漸模糊了起來,他眯著眼睛向周圍燃燒的烈焰看了一眼,心裏默默的想到。
拓盛捂住胸口,右手炎之天闕用力一絞,擴大了安平胸口的血洞。
安平被痛覺刺激,模糊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猛地咬牙,伸手抓住胸口的長槍,竟直接在長槍穿透的情況下向前踏了三步,撞上了拓盛。而他胸口的血洞,又被炎之天闕刺大了一圈。
拓盛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安平竟然敢在這種情況下前進,被直接撞中,鬆開了捂著炎之天闕的手,飛了出去。
胸口劇烈的疼痛襲來,安平眼角抽了抽,一股眩暈感在他的腦海中蕩開,就要暈倒。他狠狠咬破舌頭,腦袋暫時恢複了清明。趕緊躍出了火牆,帶著胸口的炎之天闕遁走了。
“拓盛叔,你沒事吧?”安平走了幾秒後,一名青年背著火紅長弓從烈焰外踏火進來,將拓盛扶起。他臉上帶著微笑,眼中充滿了自信與朝氣的光芒。
“安平那小子果然厲害,若不是你的那一箭,我這條老命可能就交代在這裏了。”拓盛虛弱的笑了笑,捂緊了還插著臨獄刀的心口。
“好了,他也算是去了半條命,若是沒有醫生,甚至可能就死在了半路上。”周昊眼中殘忍之色一閃而過,放緩了聲音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先回去吧,你需要治療。”
拓盛沉默的點了點頭,朝著安平遁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周昊的攙扶下向古遺城走去。
“頭兒怎麼還沒回來啊。”成猴兒躲在一個樹洞中向洞外不停張望,臉上寫著焦急。在戰笑的帶領下,逆世魂團甩脫了天上的禿鷲雄鷹,進入了一個較近的森林做隱蔽,在等待安平的同時進行休整。
“成隊長你放心,公子他不會死的。”唯一的魂武騎士安分的坐在樹洞的角落,靦腆的說道。他已經可以熟練順暢的說話了。
“可是都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會不會是找不到我們的位置啊?”成猴兒恍然大悟的問道。
“不會的,我……我已經給公子留了記號,他會找到我們的。”魂武騎士解釋道。這段話是安平教他說的,雖然成猴兒他們是值得信賴的人,但安平還是不希望將逆世魂團的秘密暴露出來。
戰笑看了魂武騎士一眼,臉色也有點凝重了。他了解安平,安平並不是那種故意讓人擔心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找不到他們而沒有出現,那可能就是有很大的危險了。
他越想越不安,站起身來打算去古遺城看看。可還不等完全起身,他忽然臉色一變,警覺的望著樹洞外。
樹洞中著急的跳腳的成猴兒和魂武騎士也安靜了下來,他們奇怪的看著戰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謹慎。
“外麵的朋友,不用偷聽了,進來吧。”戰笑直起身子,淡淡的說。
“哎?”成猴兒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看著戰笑,他沒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暗臨衛中的頂級人物果然不同凡響。”樹洞外,三名黑衣人走進樹洞,他們的胸口都繡了一柄暗臨衛特有的銀色短劍,這就是那天在樹林中擋住成猴兒給樂錦城送信的那三人。
“暗臨衛?你們是誰?”戰笑瞬間就認出了這三人的身份,緩緩皺起了眉頭。他並沒有在戰天啟手下的暗臨衛中見過這幾個人。他的語氣中藏著深深的敵意,氣氛瞬間就變得壓抑起來。
“別吵了,都別吵。”成猴兒見情況不對,衝到戰笑與黑衣人中間,對戰笑勸道,“這三位大哥我認識的,不是敵人。”
“你認識?什麼時候的事?”戰笑的眼睛像是兩隻閃光的燈籠,照的成猴兒心裏一跳。
“這個這個……我……”成猴兒目光閃爍,開始有點支支吾吾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和安平?”戰笑死死地盯著成猴兒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長劍。現在是安平消失的特殊時期,戰笑對每個小小的細節都特別敏感。
“別逼猴兒了,是我讓他不要告訴你們的。”一名溫和的中年人緩緩走進樹洞,微笑說道。他一進來,三名黑衣人微微低頭退開,顯然這人才是這裏的首領。
“三爺?”戰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戰笑,好久不見。”中年人笑了笑,他就是那天憤然離開戰府戰天意。這些黑衣人也的確是暗臨衛,不過是戰天意培養出來暗臨衛,也難怪隸屬於戰天啟的戰笑並沒有見過。
“您怎麼來了?”戰笑收起手中的長劍,臉上浮起一絲溫暖。在戰家的時候,戰天意是除了戰天啟之外,少數能和戰笑能說得上話的人之一。
“我不太放心你們。”戰天意將樹洞中的人都看了一遍,忽然問道,“安平那小子呢?”
戰笑被戰天意這句話猛然點醒,他本來是要去找安平的,但被戰天意打斷,現在才想起來。臉色凝重的說:“安平他為了掩護我們,最後在古遺城斷後,現在不知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