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查看著散亂的書桌,飛灑的白紙桌子上地上都有,李國樓撿起來觀看,旁邊仵作方開心歎道:“小李子別看了,我們一張張看過,沒有一個字,屁都沒有。”
李國樓急道:“那筆呢?鵝毛筆、鋼筆有沒有?”
仵作方開心把一個小包打開,裏麵有一支斷掉的鋼筆,還有一支折斷的鵝毛筆,說道:“我們找到時就是這樣,都是扔在地上。”
李國樓道:“把地上桌子上的紙張全部收攏起來,給我一張張看,上麵有沒有劃痕。我到外麵透透空氣,這裏一股油味,你們不能少點幾根蠟燭嗎?”
李國樓開始發威,不給仵作萬年青麵子,現在他是有官職的人,對待人的態度已經和剛進刑部時有些不同,長官的威儀自然而然會顯現出來。他把證物一根通條,一支斷掉的鋼筆,一支折斷的鵝毛筆放在一起,沒有交還給仵作,拿著手裏離開書房。
仵作方開心在後麵怒道:“小李子,你怎麼不查看一下,這裏到底有沒有密室?”
李國樓道:“不會有密室,若是有密室瑪麗夫人早就告訴我們了。”
李國樓真的跑到別墅外麵透空氣去了,把所有的長官扔在客廳裏,一個也沒有打招呼,就這麼筆直的走了出去。他已經沉浸在偵探的世界裏,那裏沒有長官,隻有隱藏在黑暗裏的罪犯。
仵作方開心拿著一遝白紙,終於跑出來找李國樓,說道:“小李子,我們一張張在外麵看過了,沒有劃痕,你還要嗎?”
轉身之間李國樓突然笑了,伸手道:“要!怎麼不要這也是物證。”
仵作方開心看李國樓的表情好似看怪物,搖頭默默不語的走開了,這裏人多口雜,他不敢取笑李國樓幾句。
李國樓回到客廳,幾位長官終於坐下在喝茶。李國樓徑直走到瑪麗麵前,彬彬有禮道:“瑪麗夫人,我想再問你幾個問題,我可以坐嗎?”
瑪麗·伍德抬頭看了一個這個奇怪的大清朝人,好似與別的人不一樣,這是一名不怕洋人,還能和洋人打成一片的假洋鬼子。
瑪麗·伍德手裏捏著一塊手絹點頭允許李國樓問情況,哭紅的眼睛好似不能見光,又低頭垂下,用手絹擦拭眼淚。
這就是喝牛奶長的女人,李國樓用欣賞的眼光掃向瑪麗的胸部,洋婆子到三十歲左右是最為豐滿,身材還沒有走樣,是最耐看的時候。李國樓毫無顧忌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麵對麵看著瑪麗·伍德,嘴裏發出輕微的歎息聲,好似在替新寡婦惋惜多好的男人沒有了。
李國樓隨意的舉動讓客廳裏其他人感到可怕,一個漢人竟然和一名英國貴婦坐在一張沙發上,這是一名不懂禮節的人,洋人感覺被侮辱了,國人感到太可恥了。
隻有李國樓毫不在乎,開口道:“瑪麗夫人請你把案發的經過再講一遍好嗎?”
話語說得溫柔,親切的語氣,像是一家人在聊天,一點也不像英國紳士那樣古板。
瑪麗·伍德早已說過好幾遍案發前後的事情,藍色的眼眸掃視一眼李國樓,沒有斥責他的無理舉動。略微調整了坐姿,以一種戒備防禦的姿勢斜許一點麵對著李國樓。豐胸看上去更為飽滿,束腰也已挺直起來。
瑪麗道:“五天前,我的夫君小羅伯特說是到天津去,我就親自送他出門,沒想到竟成永別······”
瑪麗·伍德又開始哭泣,這讓李國樓感覺對話的困難,瑪麗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哭,這讓他詢問到幾時呢?
李國樓抬頭向邊上的人求助,問道:“小羅伯特是從哪裏出發的,是從公使館,還是這裏?”
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英國公使賈斯丁·裏爾生硬的說:“是從公使館出發的,那天早上還下著雪,我還和小羅伯特開了幾句玩笑呢。我們也不知道小羅伯特為什麼會跑到這裏來?瑪麗夫人這幾天沒有出過公使館,麥克這點你放心好了。”
賈斯丁·裏爾言語裏氣勢逼人,李國樓明白其中的含義,不該懷疑的人不要懷疑,找到竊賊才是他應盡的義務。
詹姆斯·懷特插話道:“我們猜測,小羅伯特被你們大清人綁架來到這裏,還洗劫了這裏收藏,這一點麥克你要記住,是你們治安差才引起這場悲劇上演,所以責任要你們負責。”
說話鏗鏘有力,還是標準的京師漢語,讓在座的大清官員汗顏,包一同也沒有人詹姆斯·懷特說的京師話標準。
鄔得福急忙道:“放心吧詹姆斯先生,我們會抓住凶手的,一定讓凶手繩之以法。”說完不由看了一眼包一同,告訴長官,死囚犯他這裏有得是。唯一的困難是失竊的物品,若是隨便找一個死囚犯,英國鬼子是不會認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