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兩撇胡須出賣你(1 / 2)

正如李國樓預料,在二十一點的桌子上,李國樓大殺四方,一會兒工夫把四名英國紳士打敗,四名紳士保持風度的點頭致意,而後離開不願再賭下去,這裏是會員製,不是真正的賭場,沒有其他賭客,發牌手不肯和李國樓對賭。

武可凡自說自話的把李國樓贏的一半籌碼拿掉,說這是他應得的。李國樓粗略看一下,還贏了八十兩銀子,也不跟武可凡計較,想轉身回去看演戲。又有些無聊探頭探腦看其他房間裏打牌賭博的人,英國人喜歡打橋牌,他們喜歡這種高智商的賭博,但這種是貴族高智商的遊戲,以娛樂為主,賭資隻是彩頭,贏當然高興,輸也不會家破人亡。

李國樓看了三間房裏都是玩橋牌,他橋牌學藝不精,是散財童子,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又去旁邊的房間看六名英國人玩沙蟹。這才是真正的賭博,長桌上堆滿籌碼,輸贏一把就要幾十兩,甚至上百兩一把。

這裏李國樓認識英國公使賈斯丁·裏爾,他要晚上請包一同吃飯,現在也在隨便玩樂。李國樓不由站到賈斯丁·裏爾身後,看賈斯丁·裏爾打牌為主。

賈斯丁·裏爾玩沙蟹以穩為主,是為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但這是表像,老奸巨猾的賈斯丁·裏爾不顯山不露水的贏得最多,台麵上至少贏了五百多兩銀子。

李國樓最喜歡看人動作表情來猜度人心,看了半個小時已經把他們六個人性格摸透了。他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卻又不敢,來得太大了鬧不好輸贏上千兩,這就不是小來來,和他做人的原則相違背。

一名英國紳士台麵上輸了精光,站起來不賭了。六人的桌子空出一個位子,旁邊看牌的紳士沒一個坐上去的,立國樓內心還在掙紮之中。

賈斯丁·裏爾沒有回頭看李國樓,叼著大雪茄得意的說道:“麥克,上來玩一把吧,別在我後麵數籌碼了。”

英國紳士用取笑的眼神掃視拖辮子的大清人,李國樓在洋人麵前早就修煉成金剛不壞的厚臉皮,但剛才贏了錢,躍躍欲試衝動更加急切,心隨意動笑容滿麵的走到椅子前,說道:“公使大人,恭敬不如從命,我就把幾把。”說完一打響指讓端酒水的“博兒”,再給他兌換一遝銀票,這也是有備無患,萬一人家來個“掃你台麵”,你籌碼不夠,隻能幹拜下風。

英國紳士一看李國樓的腔調,就知道是有錢的大清商人,旁邊一名英國賭客隨勢的推一盒大雪茄給李國樓,請李國樓抽雪茄。

李國樓派頭和英國紳士一樣,口中吐出長串的煙霧,一副假洋鬼子的派頭。雖然他動作學的標準,但滿清狗拖著的那根小辮子讓其他英國人感到可笑,看他的表情帶有譏諷之色。李國樓豪不在乎,瀟灑的把台麵上的十個籌碼推出去。

牌局四輪過後,李國樓已經在用手帕擦拭額頭的汗水,“沙蟹”不是好玩的,他已經輸了二百多兩銀子。

服務生用長尺把一堆籌碼推賈斯丁·裏爾麵前,賈斯丁·裏爾又贏錢了,他抿一口威士忌,對著李國樓,說道:“麥克,賭桌上可不是這麼好算的。”

李國樓小動作特多,一會兒擦拭額頭,一會兒擰滅雪茄,惱怒道:“公使大人,笑到最後才算贏家,還有一個小時呢,我的籌碼還有好多,你嚇不倒我,我已經找到你的死穴了。”

賈斯丁·裏爾抬手摸著他兩瞥撇濃密的胡須,笑道:“哦是嗎?我打了半輩子牌,還沒有讓人找到過漏洞,若是能讓麥克找到,我還是願意付這個學費的。”

李國樓賭了半個小時輸輸贏贏,還輸一百多兩銀子,不過人看上去好多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緊張。向“博兒”要了一杯葡萄酒,也抿了幾口酒。

服務生發了一副牌,上麵一張明牌是賈斯丁·裏爾的方塊K最大,由他說話,賈斯丁·裏爾瀟灑的推出二十個籌碼,李國樓是皇後黑桃Q,緊隨其後沒有不跟。牌繼續發一輪,台麵上還是賈斯丁·裏爾的點數最大,賈斯丁·裏爾加了三十個籌碼,李國樓依然在跟,還有一名賭客繼續跟進。

第三輪賈斯丁·裏爾竟然發到了一張梅花K,還是他牌麵最大,賈斯丁·裏爾哈哈一笑道:“今天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說話間又加了五十個籌碼在賭桌上。

李國樓依然緊張的擦拭汗水,但是一咬牙還是把籌碼推出去了,怒道:“我跟!”

另一名賭客把牌一扔,道:“我不跟了,公使大人今天運氣太好,我還是慢慢來吧。”

最後一輪發牌手出牌,緊張的一幕發生了,賈斯丁·裏爾拿到了一張紅心K,李國樓拿到一張方塊Q,桌麵上三張K對三張Q,眾人一起驚歎。

兩位賭客互相對視一眼,賈斯丁·裏爾心平氣和的說:“我掃你台麵。”

這不是賭場可以把自己的籌碼全部推出去,是要以桌麵上的籌碼為標準,李國樓還剩下一百多個籌碼,賈斯丁·裏爾要一口吃掉李國樓的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