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把茶壺是關鍵(1 / 2)

房間裏一下子變得暗淡,李國樓說道:“我先來說罪犯的殺人手法。昨晚你們七人把醉倒的拜仁義送回房間。七手八腳的把拜仁義的外衣脫掉,再把拜仁義放進被窩裏,然後一起走了。門是關上了,但最後關門的人沒有把門關緊,他在門鎖上麵放了一把尺,夾在門縫裏,讓門沒法鎖死。其他人不會在意最後的人所做的動作,因為大家都喝多了,都回房睡覺去了。過了一會兒,三名殺人犯帶著白綾,就從睡覺的西房溜出來,悄悄穿過回廊,來把這扇門打開。然後他們分工合作,把白綾一頭扔上懸梁,然後把死者拜仁義拉上了懸梁,再把白綾剪短,看上去是死者拜仁義自己自殺的,他們測算精細,連白綾死者加凳子的高度都算好了,看上去天衣無縫,接下來就是關門了,西洋鎖沒有問題,一關就會自動鎖上,但這樣死者懸梁自殺的樣子,他們逃脫不了殺人嫌犯的懷疑。所以他們要做到完美無缺,就要把木製的插銷也關上,誰來關我來猜猜看?”

這一次李國樓站到了馬青奢麵前,笑道:“馬青奢你們兄弟倆長得很像,早上衣冠不整,大家更是搞不清誰是誰了?你一個晚上呆在這間房間裏有沒有睡著過呢?”

馬青奢急道:“李長官,我在自己的房間裏睡覺,有人給我證明,你別胡謅。早上我是走這裏進來的,這裏哪會藏住一個大活人呢?”

李國樓指著門口,道:“早上這扇門被撞開時,你站在門後麵,你哥一定第一個叫快去救人,讓十幾個人衝到桌子這裏,然後你哥和趙燁掩護你從門板後麵走出來,這樣你看上去也像衝進門一樣,沒有人會主意有一個人原來就在這間房間裏了。善田穀你想一想早上你們到底看見誰在撞門的?馬青客和馬青奢兩人一起出現了嗎?”

善田穀狐疑道:“早上我頭痛欲裂,被院子裏的人吵醒,好像隻看到馬青客在指揮眾人撞門,你們說呢?”

善田穀問身邊三名清白的大掌櫃,得到兩可的含糊話,大家昨天酒喝多了,早上哪能記得誰在他們身邊,隻有一個大掌櫃支持李國樓的說法,其他兩名大掌櫃都說不記得了。

此時馬青客露出笑容道:“李長官,你自己也看見了,無根無據的讓我們三吃官事冤死我們,善大掌櫃這不是嘴上說說,大家看在幾十年的交情上也就一笑了之,人命官司還是東家這事上你不能落井下石啊。”

善田穀道:“放心馬大掌櫃這件事我隻看事實,話我自己也吃不準,哪敢胡編亂造呢。李長官,我早上還沒有酒醒過來,真的不記得當時的場麵,你會不會搞錯?”

另外幾個大掌櫃也帶著強烈的懷疑,注視著李國樓,沒有人看見門背後的事,就算是馬青客等三人真的殺死東家拜仁義,還沒有看見一條過硬的證據,所有的一切都是李國樓的推測,看上去合理卻是空洞無物。

李國樓道:“你們看看這屋子裏少了些什麼?不知道吧,死者拜仁義沒有晚上睡覺起來小便的習慣,他的房間裏沒有尿壺。死人也不需要尿壺,但留在密室裏的殺人犯,晚上喝了這麼多酒,他能憋到天亮嗎?我想他一定憋過,但膀胱受不了,那他要把尿撒在哪裏呢?天寒地凍撒在牆角有尿臊臭,還有哪裏留下他撒過的尿呢?”

馬青奢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忍不住跪在地上,哭訴道:“是我一個人做的,不管其他人事,李長官,放過我哥、趙燁吧,我什麼都認了。”

眾人嘩然憤怒的爆發出來,紛紛痛責馬青奢。馬青客、趙燁也不再狡辯畏畏縮縮等待命運的判決。

仵作萬年青打開床邊那隻大茶壺,皺著眉頭道:“李隊正,真的是一壺尿啊。”

李國樓道:“這是呈堂證物,你捧好了,我先走了。張捕頭,這裏留給你了。”說完李國樓把帽子向上一拎,對著四位大掌櫃致意,禮貌的離開房間。不削與罪犯磨嘴皮子,勝負已分敗寇隻有死路一條。

門口幾名衙役對著李國樓恭謹的一鞠躬,讓人感覺走出來的是死者。內院的家屬圍過來,李國樓說了句:“到裏麵問張鋪頭,在下還有事借光,先走一步。”

李國樓不敢看死者家屬的麵容,他怕夢境裏這些人會變成索命的無常鬼,好似做了虧心事的離開同義堂。

李國樓不須要眾人的吹捧,他要把心靈洗淨,紛擾的世界,讓人迷失了善良的本性。大門口上麵《同義堂》的匾額熠熠生輝,有人抬著門板來救治病人,看著一群衣著破爛的人,李國樓把一張銀票塞給了病人的家屬,這裏沒有仁義可言,隻認金錢。

吉時已到寶芝房門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這裏都是歡笑的人群。民團組織的喜慶隊伍持續井然,好看的節目一個接一個。幾個福娃手拿大蒲扇,搖頭晃腦走來走去。身穿花衣的大嫂,跨著籃子把一隻隻紅色喜蛋分發給路人。

一名名貴客拿著喜帖走進寶芝房大門,那巴子春風得意濃,這是他的場子,來賓一個個身份貴重,幹爹禦前太監安德海也來捧場了。那巴子站在光環之中,四周都是吹捧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