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環先帶李國樓到了冷嘯天府邸,書房門窗貼著封條,李國樓走進去感覺有一股陰風襲來,冷氣直達腦門,書房裏布置的古樸典雅,不是很大,約有三十平米。屍體雖然搬走了,但地上用粉筆畫著死者死亡時的樣子。
死者冷嘯天的夫人黃氏畏懼的站在一旁,看也不敢看甄玉環一眼,李國樓對著管家,說道:“黃總管,你留下吧,讓黃夫人休息去吧,我有事會來客廳向黃夫人詢問的。”
“那就多謝李捕頭了!”黃總管不敢多說一句話,呆在一邊動也不敢動一下。
李國樓站在高大的書櫥邊上,翻看著一本本古書,時間慢慢的消磨掉了,看完書籍的陳列,李國樓看向書桌上的茶壺,有些疑惑,怎麼不見茶杯?
“黃總管,茶杯呢?”
“哦,茶杯被冷嘯天喝過,我做過毒性試驗,沒有問題。”甄玉環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李國樓的一舉一動。坐了一個多小時,心情有點煩操,搞不懂李國樓在幹什麼?
“那茶杯裏的殘渣呢?”李國樓忍不住問道。
“早就扔了!”甄玉環大大咧咧的說道。
李國樓怒瞪甄玉環,說道:“怎麼可以扔了呢?有些毒物是一次性的呀,還有時效性,你不懂就別亂扔。”
“哦——”甄玉環不敢對李國樓發火,無奈的低頭認錯。
李國樓在書房裏踱步,看著每一樣家俱以及古董的擺設,欣賞著字畫。
李國樓終於站著不動了,他站在一幅畫麵前發呆。《詠牡丹》五尺的長卷懸掛在牆壁上,上麵有花有草,是一幅花鳥畫,三朵牡丹爭豔奪目,一朵紅花,一朵白花,一朵黑花。
紅花代表紅拂女,烘托在中間,嬌小可愛是最小一朵花。白花代表李靖,冰霜高潔,畫在左麵比紅花大一圈。黑花代表虯髯客,毅然矗立是最大一朵花。風塵三俠詠物喻人,其中的含義正是在說,冷嘯天和甄玉環不清不楚的關係。主人冷嘯天把這幅畫懸掛在顯眼的位子,看來是非常喜愛。
畫是新作,李國樓仔細的看著年號,作者的印章看不懂,七歪八拐的繁體字。
李國樓問道:“黃總管,這幅畫什麼時候掛上去的?”
“嗯——我也不知道,不過不會超過一個月,過去這裏不是掛這幅畫。”黃總管抓著腦殼,想了老半天擠出這幾句話,他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否則後患無窮。
“麥克,你這算什麼意思嘛!”甄玉環坐不住了,走過來拉著李國樓的胳膊撒嬌,惱恨李國樓對於“風塵三俠”的偏愛。
“安妮塔,你仔細看這幅畫有什麼不同?”李國樓微笑著用手指著《詠牡丹》,他看到一處怪異的地方。
甄玉環湊近《詠牡丹》想要看出畫裏到底有什麼不同,一隻手想摸畫。
“別摸!”李國樓急道。
“麥克,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甄玉環離開畫卷很近也看不出破綻。
“那就算了!”李國樓搬一把太師椅,站在椅子上把畫卷取下來,把《詠牡丹》卷起來,微笑道:“走吧安妮塔,我們去看虯髯客。”
“壞蛋!”甄玉環不管旁邊有人惡狠狠的擰一把李國樓。
李國樓毫不介意旁人的眼光,牽著甄玉環的手就往外麵走,臉上的表情古怪,好像在笑,又像在譏諷旁邊的人。
甄玉環沒有想到李國樓膽子那麼大,想掙脫李國樓的手沒有成功,嬌叱道:“麥克,大庭廣眾之下,不許亂來。”
“安妮塔,既然你沒有嫁人,又不會給誰戴綠帽子,我和你在一起讓別人去說吧。恭親王遲早要知道的。”李國樓邊說邊走,那幅畫夾在腋下。
“可這是京師,不是法租界啊。”甄玉環掙脫了李國樓的手,翹起嘴惱怒的注視李國樓。
“哦······安妮塔,我是要告訴這裏的人,你現在跟我了,跑到大街上打死我也不會牽你的手。”甄玉環李國樓瞥眼旁邊的人,心裏有一個想法,有人會對甄玉環不利,先找甄玉環身邊親近的人下手,這個人到底在哪裏?他會將殺人凶犯找出來。
甄玉環稍許放心一些,靠近李國樓,說道:“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招呼也不打。”
“紅拂女,你很吃香嘛,人家死之前,還在想念你呢。你怎麼不去給死者上三炷香呢?”李國樓心裏鄙視甄玉環的做人,無情無義的人才能做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