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環想起在哪裏遇見白眉師太,就是在法國公使舉辦的慈善晚宴之上,白眉師太的白眉是染成白的,作假的人做師太,難怪會成為法國人的間諜。
“我知道白眉師太是被逼循入空門的,她一定找了個法國姘頭。”甄玉環十分肯定的說,隻有這樣事情才說得通。
“不談,我們還是去看案發現場。”李國樓閉起眼睛想在馬車上休息一會兒。
車廂裏靜默下來,各自打著各自的主意,想到殺人犯還沒有繩之於法,心有羈絆不再打鬧嬉戲。
甄玉環想到今天要和李國樓分手,不由難過起來,斜睨閉眼打瞌睡的李國樓,應該忘記這個男人,好男人會有許多女人爭搶,還是找一個平凡一點的男人吧。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李國樓的手,她不想放手,靠在李國樓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李國樓睜開眼睛,露出得意的微笑,降服這名“西施”,他能少走許多彎路,“女公關”將為他的事業開辟新天地。
來到將軍府的書房,李國樓仰頭看向《詠牡丹》,有一絲擔憂,取出一塊手帕捂住鼻子,不管這到底有沒有用。
李國樓將兩幅《詠牡丹》平鋪在地磚上,仔細的觀看這兩幅畫有何不同。書房裏就他一個人,怕死的甄玉環不願再看一眼有毒的《詠牡丹》,呆在客廳裏等他。
“畫是絕品,可惜有毒!”李國樓看出了蹊蹺,得意的摸著下巴,欣賞曠世傑作,料定油彩的毒性已經散去,可以收藏傳世。想到白眉師太的未來,李國樓不由為這樣一個有創新精神的女畫師惋惜,太有才了,這種“毒蜘蛛”的人才不應該死啊。
李國樓腋窩裏夾著兩幅《詠牡丹》,進入客廳,一甩頭說道:“甄社長,我們走吧。”
李國樓一點也沒有給將軍府裏的人麵子,招呼也沒有和寡婦尤吳氏打,他現在就怕寡婦,傍上身一輩子甩不脫。
幸好寡婦尤吳氏已經知道李國樓手裏的《詠牡丹》有問題,沒有和李國樓計較,緩緩說道:“兩位既然來了,團子一定要吃的,坐下來吃好才能走。”
這裏是將軍府,不是尋常百姓家,這份麵子誰敢不給她。李國樓捧著碗吃兩隻大團子,一不小心甄玉環碗裏的一個團子到他碗裏了,李國樓泛起胃酸,硬是把粘嘴巴的糯米團子吃進嘴裏。
“李捕頭,你要為我夫君報仇啊!”寡婦尤吳氏站在李國樓身側,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著哭哭啼啼的尤吳氏,李國樓心裏難過,人情冷暖兩重天,家裏的主心骨死了,將軍府立刻敗落了。
“放心吧吳夫人,節哀順變,我一定竭盡全力抓住殺人凶犯。”李國樓終於吞下第三個湯團,說出一句安慰人心的話語。
尤吳氏嚐盡壯年喪夫之苦,以後占不到國家的便宜,貪汙不到軍餉,這個家即將四分五裂,小妾們卷一筆家產,離家另尋夫君。而她隻能與孤燈相伴,再怎麼滴也要守三年寡。尤吳氏不由好奇的偷看李國樓,這個小男人怎麼不怕寡婦克夫呢?
“李捕頭,有消息你要親自來通知我啊!”臨走尤吳氏酸楚的說出一句話,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疼。
“好的!”李國樓低著頭離開客廳,看都不敢看一眼尤吳氏,一身素縞的尤吳氏是位俏佳人。
“麥克,你還不承認自己的福壽膏,人家第一次看見你就準備帶著家產嫁給你了。”馬車之上甄玉環按耐不住說出她的判斷,破案她不行,看人她早就如火純情,不會走眼的。
“我不是福壽膏,是被大記者尤金寫得不堪,現在尤金已經知道錯了,開始為我鳴冤平反了。最後警告你,不許用這種惡毒的比喻說我。”李國樓很不滿意,臉蛋湊到甄玉環麵前,好似要看清甄玉環臉上有幾道皺紋。
“哦!那我以後在床上叫你福娃,人人喜歡的福娃。”甄玉環的小嘴貼上去了,這麼近的距離隻能做這件事。
李國樓激動,情人們在家裏就叫他福娃,他還自鳴得意,原來是在說他是“福壽膏”啊,又一個謎團被他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