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奴奴敬你一杯酒。”元吉紅款款而行,走到李國樓身旁,有著江湖大姐的風範,江湖中人講究義氣為先,三哥的事就是她的事。
“來!鐵牛一起幹杯。”李國樓看向性格大變的張鐵牛,有多少人因為他的出現而改變命運,張鐵牛對於現在的地位處境很滿意,但張鐵牛的師父黃麒英呢?徒弟們一個個離開師門《寶芝林》,作為師父黃麒英是拿了好處開心,還是在背後罵他?
李國樓不由想到他還沒有去看過黃麒英的新生兒子黃飛鴻,有時間應該去看一下黃麒英,在京師有《胡慶餘堂》這種新式中醫館異軍突起,老式的中醫館《寶芝林》終將倒閉。
李國樓斜跨著皮包,離開怡香閣,揮手和三位朋友告別。被三月紅挑逗的邪火熊熊,李國樓要大戰四方,回家光著膀子練拳擊,把身上的火氣發泄掉。
怡香閣裏元吉紅冷哼一聲道:“鐵牛,你說假洋鬼子多厲害,還不是空心蘿卜,被我玩弄於鼓掌之間。”
“小紅你懂什麼!裝傻,懂嗎?假洋鬼子沒有發威,這叫高處不勝寒,他已經不是我們這個檔次的人,哪裏會在乎這些小錢。他是李中堂的侄孫,哪路神仙都要給他麵子?我在他眼裏就是小螞蟻。”張鐵牛歎氣,他還沒有混進天字號核心圈子裏,好處費不多,還要靠女人養活。
“官啊!”元吉紅也有點喪氣,做生意賺錢,哪有官員來錢快又多,看到李國樓官商的氣質,元吉紅明白這輩子她是追趕不上,永遠跟隨高官的步伐,才能有錢賺,此生傍上李國樓這條船,元吉紅知道她的怡香閣將在天津有所作為。
“鐵牛,若是我們開分店,錢不夠你能解決嗎?”元吉紅心虛,女兒們是要花大價錢買來的,怡香閣屬於高規格妓院,裏麵還有其他貓膩。
“沒問題,我的麵子不夠,五哥給句話,三哥屁都不敢放一隻。你知道嗎?五哥過去是三哥的二哥,假洋鬼子最念舊了。”張鐵牛拍著胸脯保證,李國樓的死穴已經被手下人找到,沒有一個手下人害怕李國樓。
“鐵牛,你喝多了吧,話也說不清楚,回房歇息一會兒。”元吉紅嬌聲發嗲,牽著張鐵牛往樓上走,酒是開胃菜,色是虎狼豹,兩兄弟永不分離,如狼似虎年紀的元吉紅沒有把張鐵牛淘幹以前絕不放手,怡香閣的姐妹均知道要不了多久張鐵牛將會變成藥渣子,廢掉半身武功,而後被元吉紅甩掉。
張鐵牛享受活色生香,他也不在乎一個老鴇的愛,大家是瀟灑走一回,女人如衣服,他有得是地方尋找快樂。
在黑道上混跡的大哥、大姐就是這麼豪放灑脫,欲望永無止境,他們活得瀟瀟灑灑,毫不在乎旁人聽見。沒有鎖的房門裏麵爆發出熱情,這裏叫春聲屬於光明正大的事,有特色的嬌聲一浪接著一浪,女兒們穿著暴露,輕紗妙曼站在二樓露出上半身,含情脈脈瞅著經過的行人。
“客官上來玩玩呀!”女兒們對著街上的行人發功,憋不住的行人自以為賽潘安,美女是看中他了,急不可耐的踏進怡香閣,生意就是這麼來的。
龜奴戴著綠帽子,笑臉相迎每一位客官,大茶壺替客官斟茶倒水,他們沒有尊嚴,也不要臉皮,但依然活得滋潤瀟灑。妹妹姐姐還會對他們施展雨露,龜奴、大茶壺在這裏樂不思蜀。
女兒三月紅重新回到巔峰,媽媽把尊貴的客人,首先帶到她的房間,其他女兒嫉妒的看著川流不息的偉男子進入三月紅的閨房,從下午到晚上三月紅忙碌不停歇,突破最高紀錄,對於到底進去多少個男人?除了引路的龜奴,其他姐妹自己也忙不過來,無從計算。
世人想象著她們的悲哀和淒涼,哪裏知道有多少人樂在其中,流連忘返,她們賺的錢可以讓她們過上好日子,從良是姿色衰老後的事。在這種地方也能釣到金龜婿,很少有妓女落到無家可歸的境界。這是個殘酷的世界,優勝劣汰!能夠在怡香閣站台的女兒個個花容月貌,還有小女孩服侍。
女兒們賺到錢以後,夢想就是走到老鴇元吉紅的這一步,開一家高檔妓院,瀟灑活在當世。白花花的銀子是靠汗水換來的,她們才不在乎別人叫她們妓女呢!
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也是沒有人格尊嚴的年代,人早已變得麻木不仁,可以卑顏屈膝對著洋人跪地,也要學會對權勢獻媚。想要在大清帝國立足,隻有學會甩驢蹄袖,表上忠心,爭做忠君愛國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