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塔樓上的守衛忍不住朝天開槍,想警告來犯之敵,“砰!”的一聲槍響,劃破天際。
成昆考慮也沒有多考慮,抬起手裏的沙斯波式後膛槍,瞄準射擊,“呯!”塔樓上沒有聲息,破喉嚨這輩子不會再叫。
另一座塔樓裏的人,急得大叫,“官爺別開槍,我投降!”
一把長槍從塔樓上扔下來,這名守衛識相的趴在塔樓上不敢動彈,惱恨另一名同伴瞎了狗眼,豈能對官兵開槍,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成昆邁著“之”字形步伐,靠近塔樓,喝道:“快給我下來,不然老子開槍了。”
“別開槍,別開槍,我下來了。”守衛乖乖的爬下塔樓。
一名官兵輕快的爬上塔樓,把死去的一名守衛扔下來,背著繳獲的長槍又爬下塔樓。
李國樓看著摔下來的屍體,凶惡的說:“臭小子,竟敢造反,滅你全家。”他先站住大義,毅力於不倒的地位,任憑誰也說不出什麼屁話。
七裏屯裏已有人向塔樓處疾行,一名身穿綢緞馬褂的中年漢子,帶著一名隨從,兩手空空,大老遠叫喊:“官爺別開槍,別開槍,誤會一場,聽我說,我和李隊長是朋友·······”
搜身過後,這名中年人被帶到李國樓身前,李國樓狐疑的看著眼前的中年人,腦海裏沒有一絲印象,哪裏見識過此人呢?
中年人被官兵褲襠都搜查過了,毫無尊嚴的站在李國樓麵前,佝僂著身軀,仰起頭,獻媚的笑道:“李隊長,把我忘記了,我們當初在黃村不是一起喝過酒嗎?我們七裏屯的武裝也是你介紹的洋人買辦給買來的,你忘記了?”
李國樓終於想起來了,在黃村辦案時村正黃考好請過其他村的幾位大地主,當時幾個村的大地主裏要買槍武裝保安隊,他還把他們介紹給大佬杜。這事過去了也就忘了,沒想到不打不相識,今兒在這裏遇見了。
“哦!我想起來了,王出任,王大官人對吧。原來你住在七裏屯啊,早知這樣,我應該先去拜會你呀。”
王出任餘光早就瞅到一具挺屍,另一名綁縛住的守衛也請求他救命,心裏五味俱全,知道官兵原本是想清剿七裏屯,一言不合就要把災禍帶給七裏屯。不幸之中的萬幸,官兵帶隊的隊長李國樓是他朋友,危機尚且可以化解。
“李隊長,誤會啊,求你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孩子們不懂事,胡亂開槍,你千萬不能扣頂叛亂的大帽子啊!”王出任哀求苦惱,不停的作揖,看見李國樓沒有反應,一咬牙直接跪在泥地上了,再行參拜大禮。
李國樓感慨良久,一顆殺機占據的心,慢慢軟化了,扶起王出任,說道:“王大官人,誰叫我們是朋友呢,這件事我看在你的麵子上,不再提了。江正在哪裏?為何不來見本官?”
王出任眼含淚花,提心吊膽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辯解道:“李隊長,我們七裏屯有七裏屯的苦衷,你千萬不能聽八裏莊的人一麵之詞。江正是我大侄子,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回去執行家法,李隊長有話到我家去說,江正有什麼不是,我當場打死他。”
幾句話已經明白無誤的告訴李國樓,七裏屯是王出任的天下,江正不過是他捧上村正位子的人。
地方鄉紳的勢力龐大,有的是世家大族,連官府也不放在眼裏,但也要有人在做官,有的世家大族幾代人裏沒有人當官,就會很快沒落下去。王出任家族如今就是落日黃花,不再有往日的輝煌,勢力豈能和刑部尚書包一同抗衡,連李國樓也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