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陽府城內,曹忠全取出懷表,看了下時間,他很緊張。卯時三刻清軍就要發動總攻了,牆頭上的人,排班正好輪到五帥陳琳的人馬,最好全部被炸死。
曹忠全的手下一百多人,脖子上綁著一條白毛巾,右手臂上還纏著一條白毛巾,這就是起義的象征,一聲令下,木魚腦袋的回軍戰士,還不知道幹什麼?
看著這群拿著刀槍的戰士,曹忠全一臉的嚴肅,富貴險中求,身臨險境,率領親族鬧兵變,隻有他敢說敢做,其他回軍隊伍的將軍隻會嘴上說幾句牢騷話。
如今曹忠全老了,要看下一輩人努力,爬城頭拚殺,讓愛子去幹。他以後就醉臥美人懷,做一個愛民如子的地方官。
曹忠全對著長子曹克遼微微頷首,是該兒子立威的時候了。
曹克遼那張稚嫩的臉,變得猙獰恐怖,唰的一下,拔出腰間的兩把左輪手槍,看著前方兩支人馬,一共有二百多人,這就是他將來立命之本。
“弟兄們,我們太昌鄉的人馬起義啦!大清的火炮馬上要響徹整個勇陽府城,為了這一天我們父子忍辱負重,打入敵人陣營,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為了這一天到來!我們都是大清的子民,回歸祖國母親的懷抱,乃天經地義之壯舉,好男兒義不容辭!富貴榮華等著我們,銀子、田地,我賞給你們,娘們隨便搶。現在我命令······”曹克遼早就背詠了無數遍,雖然中間停頓好幾次,但大致的意思說得清清楚楚。
回軍各路人馬是子弟兵,都聽頭領一句話。太昌鄉的老鄉掌握每支小隊,人心所向,動員令一下,太昌鄉的老兄弟立刻表明心跡,調轉槍口,準備炮聲一停,就殺上城頭。
曹克五、曹克定、馮明治等人也在給自己的隊伍做戰前總動員,期盼清軍的火炮來得更猛烈些。一箱箱子彈、手榴彈抬出來,分發武器彈藥。
曹克定帶領一隊人馬,三十人的隊伍走向不遠處走去,那裏是另一支隊伍的宿營地,他要把馬六殺死,鳥無頭就亂。隻要殺死馬六,回軍城北的指揮係統就亂了。伯父曹忠全謀劃好每一步,至於馬六能否合作?已經說得很明白,這種沾滿人民鮮血的劊子手殺無赦!
賞銀五萬兩銀子,伯父曹忠全才不會願意分給馬六,官大一級壓死人,到時他們一路人馬,反而落得下風。
“兄弟們,起得早啊!馬大哥起床了嗎?”曹克定手裏拿著馬鞭,一麵打招呼,一麵往裏麵走。
“馬將軍,早上最生猛了,他還要打一炮!”一名親兵陰陽怪氣的努嘴,他早就被曹克定收買,指明了方向,閃出一條道。
清晨營地裏還靜悄悄,這些天曹克定經常來打牙祭,馬六的親兵們看見曹克定來了,見怪不怪,各自在忙碌,懶洋洋的梳洗。
曹克定心領神會,一挑門氈,踏入房間,拔出兩把左輪手槍,朗聲道:“馬大哥,什麼貨色啊,讓小弟嚐嚐。”
“嘿嘿嘿嘿!曹老弟,你沒這個金剛鑽,別攬這門瓷器活。”炕上赤條條的馬六還在淫笑,屁股在不停的聳動,一把手槍已經頂住了他的腦袋。
“砰!”一聲槍響,曹克定看著炕上的死屍,對著下方驚嚇的女人,說道:“美人,別怕!以後跟我過。”
“嗯······”不知是何感想,濺了一臉鮮血的女人,發出銷魂的聲音。曹克定順勢摸了一把肥膩膩的白肉,哈哈一笑,衝了出去。
院子裏響起爆豆一樣的槍聲,毫無防備的回軍戰士倒下一片,那些尚在炕上睡覺的回軍,被生擒活捉。
昔日的戰友,翻臉無情,隻要有頭銜的回軍,立刻被殺,鬧哄哄的回軍在叫:“馬六炸營啦!”
抓了十五名回軍戰士,大都穿著內衣內褲,曹克定獰笑道:“屁話沒有,以後你們跟我幹,誰不願意,就死!願意的人,給我站前一步。我們起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