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就好。你要不負皇恩,認真辦差。先把新武軍的事物管好,將來才能管理更多的軍事。”翁同龢沒有揭穿李國樓的老底,大家都知道李國樓是洋務派的狗頭軍師。恭親王所搞的洋務運動,從李國樓拜入門下之後,發生質的飛躍,形象也大為改觀。李國樓能力之強,超出人的意料之外,國家財政收入一年加一成,這不是靠加重老百姓的賦稅,而是靠市場運營,資本運作賺錢,還在洋人的租界裏打拚回來錢財。
“李國樓,朕問你,大西北的仗,還要打幾年啊?給朕說實話。”同治皇帝有些急,盼望大西北的戰爭可以早點結束,這是國家財政撥款的最大一項支出,一年耗費巨大,超過一千八百萬兩銀子,這還是兵部賬麵上的數字,加上地方上的財政支出,一半的國家收入都花在打仗上麵,還要向洋人借錢,所謂窮兵黷武,就是國家不停的打仗。
“啟稟皇上,臣不敢妄下判斷,但至少也要二年光景,因為左宗棠的策略是緩進急功,就是要把一個打下的地方管好,才能向下一個目標前進,這樣雖然緩慢了一點,但不會引起地方勢力降了又叛的複雜局麵。如若地方勢力早點歸順大清,就會早點結束這場戰亂。左宗棠在打一場人心回歸的戰役,大西北打得好,把回人的人心籠絡回來了,接下來新疆回人的心也會回來。否則玉石俱焚的戰役會越來越多,傷筋動骨自損萬裏河山啊。”李國樓實話實說,對於回民起義還是以勸降為主,軍事鎮壓也是逼迫回族割據勢力歸順。否則人心不在,收複新疆的戰役必會受到回民頑強抵抗。
“哦!還是要兩年時間啊!朕還要過兩年苦日子。讓你去大西北錘煉一番,是為了你好。你沒發戰爭財吧?”同治皇帝就像一個小孩子,而不像一個一國之君。
“皇上,臣就算發了一點戰爭財,也入不敷出啊!兵部給新武軍的給養,隻夠填牙縫的,從來不管打仗的消耗。一年時間我們領了四套軍裝,好像很多了,其他軍隊一年領一回都有,但前線的戰士穿得像叫花子一樣,哪像在京師閱兵時那樣威武。槍更不用提,雨季一到全部生鏽,隻能當燒火棍使,開始是火炮齊鳴,打到後來又變成冷兵器時代的肉搏戰,戰士苦啊!把生命奉獻給祖國······”李國樓哽咽的說不下去了,這是有感而發,不需要假裝就泣不成聲。軍閥最大的本事就是哭窮,李國樓深有體會,也不能免俗。
軍閥有地盤,就能創收,一般軍隊都鎮守在險關隘道,這關卡稅日積月累就是一筆天文數字,從來沒有哪個軍閥向朝廷上繳稅收。在座的軍機大臣掌握軍權,誰都不會說軍閥富得流油。聞聽李國樓哭窮,俱都點頭讚許,說得太有理了,國家窮困還要交付給英國、俄國等西方列強戰爭賠款,連軍餉也不能按月支付給軍人。
“哎!朕還以為左宗棠在磨時間呢,現在知道了,兩年裏不修皇宮,秀女也不選了。朕還年輕要為將來積蓄力量!”同治皇帝握緊拳頭,立下狠毒的誓言。
“皇上聖明!”一班軍機大臣一起跪倒在地,感激同治皇帝沒有消減兵部的軍費。
李鴻章對李國樓頗為滿意,讓他大顯身手,規劃出南疆的藍圖。又能及時跳出來,自甘懵懂的門外漢,關鍵之時讓他斥責一通,李國樓作為晚輩懂進退,沒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可堪大用。人敬他一尺,他也要提攜一下晚輩,李鴻章問道:“李國樓,你在大西北打仗,人稱百勝將軍,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國樓臉色一紅,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號,熟稔的軍官叫他“突刺將軍”,好似在誇獎他的勇猛頑強,其中的深意自己領悟。李鴻章在軍機大臣麵前這麼稱呼他,到底是貶他,還是他褒?
李國樓躬身施禮,說道:“傅相大人讚譽了,讓下官在皇上麵前愧怍,微臣焉能與諸位大臣比,這點軍功微不足道。要不是傅相大人把最好的武器彈藥支援新武軍,翁校長把新武軍思想工作做得好,沒有前輩種的樹,後人哪能乘涼呢?
若是沒有傅相大人和校長關懷,下官隻能自己赤膊上陣殺敵了,下官離百勝差得遠呢!死亡倒是離得很近,戴的頭盔都被射中,幸好關公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