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雖說生得道貌悍然,言之鑿鑿,但他的幾根花花腸子,已被人看穿。甄玉環輕柔的一擰李國樓大腿,嬌叱道:“小樓,在想誰啊?”
“想你呀,我的小寶貝。”李國樓身大力不虧,一把將甄玉環抱在大腿上。他還年輕力壯,對付女人致勝的法寶,就是靠美男計。狠命的親了一口甄玉環撲滿香粉的臉蛋,身在花粉浪蝶之中,享受人間美色。
“哼!小壞蛋,壞死了,叫奴奴怎麼見人啊。”甄玉環掙脫李國樓的懷抱,去梳妝間重新化妝,她早已過了二八年齡,對於臉上的妝容最為看中,決不讓外人看見她卸妝之後的儀容。
耶利亞趁勢擠坐在李國樓的太師椅上,兩人摟抱在一起舔舐,謝麗雅怒叱道:“小樓別搞了,客人馬上要來了,對待國士要有尊敬的禮儀,把衣服換了,辮子紮好,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問薛先生。三夫人,你是聖女貞德式的法國貴族,要注意平時的一言一行,這是大清的館驛,不是我們家的內宅。”
“哦!”李國樓和耶利亞倏忽間變了另外一個人,嗖的一下站起身,想去換衣服,沒想到行動一致,兩人的額頭撞在一起。
“啊哎!”兩聲慘叫,李國樓和耶利亞頭上起瘤。
“小樓,我們家錢用都用不完,幹嘛去做保險業呢?一點也沒成就感,你不要總想斷洋人的財路。”謝麗雅聽聞李氏集團要開辟新項目,還是風險極大的航運保險業務,內心不大讚成。
李國樓換了一席二品文官的打扮,進入客廳,人還沒落座,看見耶利亞換了一身旗袍,便道:“四夫人,其實我現在對保險業一點也沒興趣。可是這是當初我答應三夫人的事,就像那座法國莊園,不做不行啊。”
耶利亞轉動著手裏一串東珠,歎道:“小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也沒興趣搞騙人的玩意,還是算了吧,讓薛先生把心思放在航運業上,這我倒是很有興趣。”
甄玉環嬌叱道:“你們倆一唱一和,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這使陰謀詭計之事,我很有興趣。你們不搞,我來搞保險業,不用小樓出錢,我們夫人們的體己銀子來湊份子,和李氏企業區分開來,小樓你也要為我們考慮,讓我們多賺一些養老的錢,輸了也和你沒關係。”
李國樓撇嘴道:“你們哪來那麼多錢?”
“我們可以用房子,向銀行抵押,我們名下的洋房有多少,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甄玉環洋洋自得,看都不看李國樓一眼,她們早就經濟獨立,完全可以雞生蛋,蛋生雞,循環往複,生生息息,把生意越做越大,向多元化發展。
“哎!七夫人,你想得美,隻要我一動,多少雙眼睛,盯著我。上麵的人會說,其他人做這一行會虧,我做一定賺錢,想要賺錢就要合夥做生意。我們能占到一半的股份,我就笑不動了,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李國樓是官商,引領大清走入工業化道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得死死的,哪能脫離這個體製,吃獨食呢。
甄玉環銀牙好似要咬出血來,心裏一陣陣肉痛,白花花的銀子流入寄生蟲手裏,而且這些寄生蟲什麼也不幹,連銀股都不入,光拿幹股,就要壓榨一半的紅利。惡狠狠的說:“這次不行,這個行業風險性太高,誰要加入實打實入銀股,除了內務府。”
李國樓瞪大眼珠子,喝道:“七夫人,別以為老虎不發威就是病貓,我們一個也得罪不起,既然已經做出規矩就要照章辦事,若是破壞規矩?秋後算賬的日期,就是你夫君才思枯竭的那一天,這是大清國,滿人貴族永遠高高在上,我們可是假的滿人,會被人打回原形,你要為將來的兒子考慮。”
謝麗雅一拍案幾,怒叱:“你們別聽小樓胡謅,我們替大清出了這麼多力,也要為自己考慮,就把保險公司注冊在上海公共租界,依照《煙台條約》的規章製度,以英國商人在華的權利向大清交稅。哪天大清皇帝想殺小樓,我們就逃到英租界去,不造反算是對得起兩位皇太後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