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清水師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蘇塞牙沒想明白,馬公港並不是戰略要地。不由得不信,蘇塞牙跑到甲板上,就看見龐大的大清水師,那高高飄揚的黃龍旗,隻有大清國才有。
蘇塞牙慌了神,拉動示警的銅鈴,高叫:“全部回到崗位上去,敵人來襲。”
“鐺鐺鐺鐺!”緊急的鈴聲響起,十五艘海盜船上麵,亂作一團,被大清水師盯上,九死一生。最讓人恐怖的是,大清水師順流而來,數百名海盜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往哪裏逃竄?
海盜船上的人,驚慌失措,收錨、揚帆,想盡快逃離這片海域。海盜們吹起號角,通知還在岸上搶掠的夥伴,自以為有槍有炮,還想與大清水師較量一番。一門門弗朗機推出船艙,炮口直指大清水師艦隊,想以武力做垂死反抗。
岸上的海盜聽見號角聲,拚命的劃動船槳,想要逃回大船,若是留在島上,會被台灣的少數民族生吞活剝,下場會很可悲。
小呂宋國的海盜都像猴子一樣,矮小而又靈活,劃槳速度飛快,整齊劃一的吆喝,還想逃離險境。
馮子材用望遠鏡仔細的察看海十幾艘盜船的模樣,非常肯定的說:“李總指揮,我看清楚了,那些海盜是小呂宋國的海盜,不是日本海盜,一定是日軍招來禍害台灣漁民的。瞧!他們的快船正在向大船靠攏,這次要給海盜一個教訓,讓我也開幾炮吧。”
李國樓斜眼睨看道:“馮管帶,你不是說炮彈不多了,要省著點用,還是讓蚊子船,多出一份力。”
馮子材嚴肅的說道:“沒關係,李總指揮,武威號上,還有壓艙底的訓練彈,用訓練彈打木船,一炮就是一個窟窿,效果很好的。”
“豈有此理!馮子材,是誰讓你們裝訓練彈的,這是戰爭,不是演習,你連這個也分不清嗎?”李國樓氣得暴跳如雷,巡洋艦上竟然裝載訓練彈,簡直把戰爭當做兒戲。日本海軍的主力艦隊是由鐵甲船組成的,用訓練彈打鐵甲船,簡直是隔靴搔癢,隻有馮子材想得出來。
馮子材第一次被李國樓直呼其名,他有很多借口,但在李國樓麵前,一個理由也不敢講。低下高傲的頭顱,囁嚅不言。
大型艦船在底倉裝載訓練彈,一個原因是為了壓艙底,使艦船保持平穩。另一個原因就是水師官兵偷懶,訓練彈總是用得著,可以用來打木船。從船上搬上搬下太麻煩,與炮彈數量不夠無關,若是穿甲彈、開花彈不夠,大清有的是實心彈。
“荒謬!馮子材,你給我聽著,下次出海再敢攜帶訓練彈,我就撤你職,扒了你的黃馬褂,給我滾回老家去。”李國樓凶狠的訓斥馮子材,猙獰的麵孔好似要吃人,不給馮子材麵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李國樓的責任就是監督每一位手下,絕不放縱任何一位,馮子材別想在他麵前擺老資格,誰敢不服,當場就卸職。
“我頂你肺!敢對??????”馮子材瞪大眼珠子,差點想罵娘,被手下的人拽住袖管,活生生把後麵的話,吞進肚子裏去。趕緊改口:“是!李總指揮!現在讓我消耗一些訓練彈,也可以減輕負擔嘛。”
李國樓假裝沒聽懂罵人的話,揣著明白裝糊塗,頷首:“嗯,馮管帶,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打海盜還是要看你啊!”
李國樓離開指揮室,讓馮子材在背後罵他,也不傷他的皮毛。大清水師有太多陋習要改,為了明天凱旋班師,他就要做惡人,戰爭不講人情,隻講成王敗寇。
“他奶奶的,不長胡子的娘娘腔,竟敢罵老子,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老子一隻手就捏死你,不懂就閉上鳥嘴。訓練彈用來打海盜,合理利用資源嘛。京師來的屎殼郎,死太監,隻會捧權貴的臭腳,李鴻章,我鄙視你,我呸!”馮子材在眾將官麵前,大放厥詞,好似他才是最高指揮官,沒把空氣一樣的李國樓放在眼裏。馮子材認為打仗也要算經濟賬,使用訓練彈是節約軍費,這麼簡單的道理李國樓不懂,就怪不得他翻臉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