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在比較詭異的祥和氣氛中過去,回到營帳之後沐夕心中一直不太安寧。
“王妃,國師有事求見!”
“請他進來吧!”
沐夕坐到椅子上,心裏莫名有一種不安。
“家宴情形如何?”
蒼耳走進來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拿起青梅送來的茶喝了一口,開門見山。
“不太樂觀,不單單是賀蘭訥兄弟,即便是遼西公主似乎也對珪兒起了戒心。”想到宴會之上賀蘭兄弟和遼西公主的表現,沐夕不由得秀眉輕擰。
“遲早的事,算算時間也該到他們兄弟反目的時候了。”蒼耳很是樂觀道,“他們一旦反目,拓跋珪就有機會了。”
沐夕點點頭,“還是謹慎些好,我一會兒寫封書信,你派去送給拓跋珪,一定要親自送到他手上。”
“讓我送信?”蒼耳睜大眼睛看著沐夕,“我可是高階約手,你這麼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少廢話,除了你我誰都不相信。”沐夕白了他一眼,起身去寫信。
蒼耳離開賀蘭城之後,沐夕的日子更無聊了些,遼西公主特意赦免了她晨昏問安,日子顯的更長了些,好在有賀蘭珠陪她打發時光,數著日子過,也不算太難熬。
“算算日子,國師也該到了。”賀蘭珠把玩著手腕上的珠串,“夕姐,你寫的信拓跋珪也該收到了吧。”
沐夕點點頭,“按日子今日應該就到了。”
“王妃,方才信使送信過來,火漆封了的。”青梅將一封書信遞過去。
“準是拓跋珪寫的,我先看看是什麼。”賀蘭珠一把奪過,三下兩下撕開便讀了起來。
“母親,來信已收到。兒於軍中萬事順利,請勿憂心。母親囑咐兒之事宜,業已開展部署且初見成效,他日必定如我所願。另,前幾日兒率軍再次立下赫赫戰功,誅殺一部落頭領......”賀蘭珠的聲音越來越小,臉色也驟然突變,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一張薄薄的信紙,拿信的手也攥緊細微的抖了起來。
“怎麼了?”
沐夕上前詢問,拿過賀蘭珠手上的信看了下去。拓跋珪剿滅了一個部落,斬殺了他們的頭領,這個頭領便是賀蘭珠的丈夫。
“珠兒...”
沐夕的話音還沒落,隻見一臉驚怒的賀蘭珠身子前傾了一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看向沐夕的眼神哀怨無比。
“珠兒,你怎麼了?”
沐夕心頭猛地震了一下,趕緊扶住身體搖搖欲墜的賀蘭珠,眼前的賀蘭珠似乎變了一個人。
“夫君...”
賀蘭珠幾乎是從牙齒縫中擠出兩個字,人就暈了過去。
“來人呐!快傳醫師!”
賀蘭珠吐血的消息在第二日就傳到了賀蘭訥那裏,接二連三的看望也排滿了整個日程。沐夕也少不了一遍又一遍的解釋,再加上醫師的客觀評述,賀蘭訥對沐夕倒是沒有過多責怪。火氣最大的要數賀蘭染幹了,不但衝沐夕發了一通火兒,還明裏暗裏把拓跋珪也給捎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