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趕緊收住脾氣伸手扶額,“不妨事,天日悶熱有些頭暈。”
“奴婢去叫醫師來給您瞧瞧吧!這大熱天的,別落下什麼病痛才是。”青梅上前看著沐夕憂色道。
沐夕趕緊擺擺手,“不妨!不妨!本宮休息一下就好!”
“王妃身體不適,賀蘭將軍邀請您前去欣賞名畫的事,奴婢回了吧!”
“荷蘭將軍?”沐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賀蘭染幹?本宮的二弟?”
青梅點點頭,大概是真的覺得沐夕腦子出問題了,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有些迷糊了,“是的。”
“他說何時了嗎?”
“今日酉時,清芳苑。”
在遼西公主的別苑邀請沐夕前去賞畫,這荷蘭染幹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再者說來,依照荷蘭染幹的性子,怎麼會專程邀請沐夕呢?
“王妃,王妃!您可是要去?”見沐夕又開始發愣,自家主子生病了無疑,青梅很是擔憂的叫了兩聲,“奴婢見王妃臉色不佳,不如改約他日?”
沐夕搖搖頭,“不必了,本宮歇息片刻便好。你去告訴前來通報之人,就說本宮一定按時赴約。”
“是!”
蒼耳前腳剛走,這荷蘭染幹就找上門來了,動作夠快的。
“二哥,這幅洛神賦從何處得來,筆觸細膩,潑墨瀟灑,當真是曹子建的真跡。”
剛走進清芳苑,沐夕就聽到了賀蘭珠那清脆的聲音,不由得加快腳步上前,還真是賀蘭珠,她已經醒了,看臉色還算不錯,和賀蘭染幹站在一起兩兄妹很和諧,莫非賀蘭染幹約自己賞畫是為了賀蘭珠?
“姐姐!你來啦!”沐夕還在猶疑,賀蘭珠已經跑了過來,親熱的拉起沐夕的手,“二哥得了一副曹子建的真跡,你快來看看!”
沐夕被拉到鋪開畫麵的長條幾案之前,畫幅之上的洛神美麗絕倫、飄渺迷離,的確是曹植的真跡,“情意繾綣,筆翼流芳,此畫堪稱曹子建最鍾愛的畫作,在當時已然是名噪一時,如今看來亦毫不遜色。”
“果然還是姐姐識貨,方才二哥還在那裏酸溜溜的說什麼不就是一副女人的肖像,有什麼了不起的。”賀蘭珠很是滿意沐夕的捧場,說著還朝一旁的賀蘭染幹得意的一笑,“二哥,你呀,就是不懂風韻!”
賀蘭染幹走到沐夕身邊,又掃了一遍那副洛神賦,冷笑了一聲,“這畫作得小妹賞識也算是有了個好下場,隻是畫這幅話的人狼子野心,不顧手足之情,自不量力和自己的親兄弟爭奪權勢,下場可就沒那麼好看了。”
這話明擺著就是衝沐夕來的,但沐夕偏偏就不接這一茬,轉身衝賀蘭染幹十分親切的一笑,“今日二弟邀我前來賞畫,已然不易,姐姐在此謝過。”
“無需道謝!今日請你前來是有事相商,如若能夠應允就再好不過了。”賀蘭染幹似乎跟沐夕說話永遠都是硬邦邦的,似乎沐夕欠了他錢似的。
終究還是說正事了,無妨語氣表麵祥和,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