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邪與張旭飽餐了一頓,這頓飯吃得既愜意又舒服,反觀戒色和尚,臉色就難看至極了。戒色和尚法號戒色,尚且不能戒色,至於葷菜酒食,更加無法戒掉了,他向來是無肉不歡的,不想卻生生吃了一碗白飯,心中說不出的苦悶與煩憂。
方邪打了個飽嗝,抹了抹嘴,腆了腆圓滾滾的大肚子,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
修文冷笑一聲,道:“不知道兄待會兒想去哪裏?”
戒色和尚看一眼修文,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轉念一想,是了,一定要問清楚他們去哪裏,自己好往相反的方向走,再也不要遇到他們了。他想著想著,不禁以讚賞的目光看向修文,這小子有長進啊。
方邪眼珠子轉了轉,笑道:“貧道雲遊四方,居無定所,待會兒去哪裏,實在不知,不知啊。”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戒色和尚眉目一擰,心中咒罵起臭道士的祖宗十八代,嘀咕道:“好你個臭道士,居然敢訛上老衲了,等老衲回到普濟寺,有你的好果子吃。老衲雖然是廢柴一個,但老衲的師兄弟可都是得道高僧。”戒色想著,心中暗喜,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修文道:“道兄既然雲遊四方,應該去哪裏都一樣的吧?”
方邪點頭:“不錯不錯。”一路上有了免費的午餐,他又如何肯放過。
修文笑道:“道兄不妨跟我們一路,如何?”
“啥玩意兒?”戒色這一驚非同小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家鄉話。
修武和張旭也好奇地看著他,心想這不是找罪受嘛,難道他的錢包鼓得厲害,想要放一批血?
方邪倒是無所謂,料定他也耍不出什麼詭計,淡淡笑道:“也好,也好,不知閣下要去哪裏?”
修文道:“不瞞道兄,在下與師弟修武是點蒼派的弟子。”
方邪點頭:“這個貧道知道。”
修文道:“點蒼派雖然不是什麼大派,名聲卻也在外。”
方邪笑道:“卻也聽過。”
修文笑了笑,道:“家師命我與修武在外修行,吩咐道,路遇不平要拔刀相助,行俠仗義,舍棄性命尚且不惜,決不能玷汙了點蒼的名聲。”
“倒也是一位良師,說的不錯。”方邪笑著說。
修文見時機成熟,話鋒一轉道:“所以在下決定,與師弟一同前往附近的山林除去食人的妖魔,就算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不知道兄以為如何?”
方邪愣了愣,心中道:“這兩個家夥修為不咋地,倒也是條漢子,比起那個猥瑣的和尚不知強了多少倍。我方才答應跟他們同路,倘若此時拒絕,豈不讓他們給比下去了?讓他們給比下去不要緊,決不能跟猥瑣的和尚同流合汙。”他當即拍板道:“貧道既然答應了閣下,決不食言,閣下去哪裏,貧道自然跟著去哪裏。”他頓了頓,又道:“不知這位大師是否……”
戒色剛想拒絕,祝他們有命去沒命回,不想修文搶先答應道:“戒色師兄一路與我們相隨,他的為人我們是知道的,這種斬妖除魔之事,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方邪一拍桌子,大聲道:“好!既然已經答應,誰不去,貧道便要他好看!”
戒色麵色尷尬至極,他雖然有心想要鎮長懸賞的一百兩金子,但是決不想出一分力。事實上,他正考慮待會兒甩掉修文和修武,然後稍稍化一下妝,打劫鎮長,搶走那一百兩金子,順便調戲調戲鎮長的老婆。堂堂一鎮之長,老婆應該差不到哪裏去吧。他想著想著,心裏美滋滋的,不想這會兒卻被方邪與修文趕鴨子上架,麵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