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大師,我明白了。”
覺遠道:“善哉,善哉,施主明白就好。貧僧這就回法雲寺,還請施主一同前往。”
紅兒扶起女子,關切地問:“姐姐,我們真的跟老和尚一起去法雲寺嗎?”言外之意,頗有幾分想反悔的意思,畢竟老和尚已經救了姐姐,現在的主動權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老和尚號稱得道高僧,總不至於恃強淩弱、以多欺少吧?
女子道:“這是自然,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不然我們豈不是和某些背信棄義的無恥之徒一個樣了嗎?”
紅兒若有所思,她知道姐姐說的是誰,因而堅定地點了點頭道:“好的,我聽姐姐的,姐姐去哪裏,紅兒跟到哪裏。”
女子欣慰地看著妹妹,忽而一瞥眼看向了張旭,他好歹也算自己的半個救命恩人,身上的衣物又是他的。她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事情,衝張旭笑道:“還不知道小兄弟的姓名。”
張旭看著女子的眼睛,腦海中盡是剛才的場景,就算他盡力壓製也是壓製不住的,一個畫麵接著一個畫麵又都冒了出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好,雙手摸索著衣角,羞愧地低下頭,小聲道:“我叫張旭。”
“張旭。”女子重複一遍,輕聲道,“我叫蘭兒,你的衣服我先披上,以後有機會再還你。”
“沒、沒關係,你披著好了。”張旭嘴裏說著,心裏記下了蘭兒的名字。
蘭兒跟著覺遠去法雲寺,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麵嗎?
張旭發覺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趕緊將這個想法壓製下去。
覺遠與眾人離開洞穴,走到木屋外麵,打算同他們就此道別。
覺遠道:“阿彌陀佛,多謝各位的相助,貧僧要帶兩位施主回法雲寺,就此別過了。”
方邪等人聽了,麵色俱有尷尬之意,哪是自己幫助大師啊,大師來的時候,他們都束手就擒等著挨宰呢。
唯獨戒色和尚大言不慚道:“大師不必客氣,大師不去普濟寺坐一坐嗎?”他的想法是這樣的,覺遠如果去普濟寺一日遊,那名絕色女子與她的蜘蛛精朋友也一定跟著去,絕色女子這麼虛弱,又到了自己的地盤,可以趁虛而入也說不定。倘若真能趁虛而入,這樣的女子,就算折壽十年也願意啊。
覺遠道:“阿彌陀佛,貧僧還有要事在身,下次再去拜會貴寺方丈。”
戒色笑道:“阿彌陀佛,大師還是去坐一坐吧,不然家師會怪罪小僧的。”
覺遠道:“阿彌陀佛,貧僧真的有急事,改日改日。”
戒色剛想再說些什麼,覺遠已然轉身,走出了老遠,道:“貧僧與諸位有緣再見,今日就此拜別。”
戒色心中一陣失望,既然覺遠心意已決,他也隻得作罷,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蘭兒的倩影,恨不得一口將她吞進自己的肚子。
不想蘭兒走著走著回過頭來,掃視一眼眾人,目光在張旭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嘴角蕩起一絲微笑,又轉過頭去,在紅兒的攙扶下跟著覺遠走了。
“阿彌陀佛,善緣今日種,善果他日收。”覺遠念誦一句佛偈,聲音漸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