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歡自從讓桑芷給宮裏送去了那封信後就什麼也沒做,隻是把狗不理叫去了製藥室,關上門,兩個人共處了兩天。
這兩天裏,桑芷每天按時給侍衛們送飯,雖然已經有的人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吃的飯菜有問題,但自從他們看見桑芷若無其事地吃了他們的飯菜後依然完好無損,就又把這原因歸結到水土不服上來了。
再加上顧沉歡減輕了藥量,他們隻要再休養兩三天就能精力充沛地上路了。
而兩天後,顧沉歡從製藥室出來的時候,卻把守在門口等著的桑芷給嚇到了。
“主子……”桑芷驚魂未定地望著顧沉歡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顧沉歡看了桑芷一眼,淡定地想,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她這張臉現在腫了起來像豬頭一樣嘛,又不是沒見過豬,驚訝什麼!
於是她很淡定地解釋:“沒事,試毒的時候吃錯藥了。”
桑芷懂了,然後依然一臉驚恐地望著顧沉歡,想不通她怎麼突然犧牲這麼大,要知道,以前的顧皇後惜貌如命,哪怕臉上上火冒個痘或者熬夜眼圈有點黑她都受不了,現在居然頂著一張完全看不出原本麵貌的豬頭臉還泰然自若,好可怕好可怕……
可怕完了,桑芷突然叫道:“啊!蘇蘇呢!主子你不會——”
顧沉歡瞥一眼驚恐又緊張的桑芷,心說,我把狗不理叫進去不過是用兩天的時間跟他一起串了些口供,並給他惡補了一些基礎的藥理知識,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拿兒子來試藥吧!
不過這些她不說,她顧沉歡一向不喜歡把自己心裏真正想的什麼說出來,隻是說:“他還在裏麵睡覺,你去看看吧。我出去一趟。”
“主子你要去哪?”桑芷問。
顧沉歡背起旁邊的那個采藥草的框子來,邊走邊說道:“去采一味藥。”
桑芷一肚子疑問想知道,看顧沉歡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就知道她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於是就閉了嘴進去看狗不理了。
而顧沉歡,她特意從小屋子的後麵離開,為了避開那些護衛們的視線。
邊走邊想著,如果她估計的不錯的話,這個時候,微生玦也快來了。
顧沉歡料想到,侍衛們奉旨接皇後回宮卻在這裏滯留了這麼長時間,那侍衛首領一定會把詳細情況飛鴿傳書彙報給皇帝,而他的信,一定足夠讓皇帝起疑。在這個時候,她再主動去給他去一封那種內容的信,一定能成功地勾起皇帝的好奇,如果不出她所料,他會親自過來。
而隻要微生玦親自來了,顧沉歡的目的就達到了。
她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把微生玦引過來,然後,跟他一起回宮。
而她之所以這樣設計,完全是為了安全保障。
被廢了四年的皇後突然要回宮了,還帶著個兒子,帶著個身為當朝嫡長子的兒子,讓後宮那些妃嬪們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坐立不安食不下咽,尤其,是那個當初陷害皇後的妃子,據桑芷稱,是地位僅次於皇後的四妃之一,貴妃,西陵公主墨子衿。
顧沉歡不知道桑芷為什麼會說害皇後的人是墨子衿,可能是以前皇後跟她提過,也可能是她知道了點什麼,但這些都不重要,對顧沉歡來說,最重要的是,隻要有一點兒風險,就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