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鬱涼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視線被動的下移,確定這劍是針對她沒錯後抬起頭瞧著握劍之人,這不是白迎嗎?
略微反應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的轉頭,瞧見身後的顧少?,自認了然的想要朝側旁移一移,然而,她動,劍也動。
由此,鬱涼不得不蹙眉相問道:“敢問夫人此番是何意?”
“我爺爺和叔叔在上林獄,你一早就知道,是嗎?”白迎臉色比雪白,聲音如冰寒。
鬱涼坦然的點頭,回答道:“知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吧。”
白迎的劍往前推了點兒,鬱涼能感覺到脖子前的豎領被割破,她抬眼,正好對上白迎身後負手而立的暮北修,他麵容無波,眼神裏的情緒不待她深究,就聽白迎沉聲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鬱涼深感奇怪,她這話是不是問錯人了,於是她直視白迎,譏笑著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就在白迎的劍又要推進時,顧少?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鋒刃,即使他後心處也抵著一把劍,鬱涼不由唏噓,難怪沒瞧見白榆,原來這姐妹倆是前後包抄啊。
“與她無關,墳塚立在上林獄後頭的山下。”顧少?音調溫和的說到。
白迎猛地抽出劍,被顧少?染紅的劍刃執著的再次轉向鬱涼,這次在胸口處,她不看顧少?一眼,隻對鬱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鬱涼不明其意,隻能沉默著待解,她道:“子夜行刑,你卻說午後申時,鬱涼,我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待我?”
“嗯……”鬱涼作勢思量道:“大抵是因為我爬在地上啃著土成全了你的冰清玉潔吧。”
“你因為這件事報複我?”白迎不能相信,“就因為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不讓我見爺爺最後一麵?”
“微不足道啊,難怪你受用的理所當然,就連一句歉意的話都不曾說過。”鬱涼笑意盈盈,視線轉而一一掃過暮北修和白榆,又將這笑意加深了幾許,隨意道:“沒錯,白爺爺說他想見你們,我不能拂了他的心願,隻能……”
“你閉嘴——”顧少?轉眼怒斥,她是怕描不黑嗎?
鬱涼無辜的笑道:“侯爺夫人問話,我閉嘴不太妥當,顧大人,你被囚禁前交代的時辰,對不住啊,我篡改了。”
“鬱涼,你突然發什麼瘋?”顧少?不明所以。
然而這話剛質問完,鬱涼又笑起來了,她說:“顧大人,我可是為你好,違抗聖意,會被滅門的,你是朝廷重臣,兒女私情要適當的放一放。”
鬱涼同他說罷,又一臉純善認真的瞧著白迎和白榆道:“趁著白爺爺和白叔叔還沒走遠,你們還是快去送一送吧,也好讓他們安息。”
白迎似乎想解決了鬱涼,然後提著她的頭去拜祭自己的爺爺和叔叔,所以鬱涼真切感受到了劍尖戳著肌膚的刺痛,不過還好,隻是輕微罷了,因為有人阻止了。
暮北修抓住白迎拿劍的手腕,稍稍用力,她手中的劍無聲插在雪中,他說:“你覺得此時殺了她是不是比起送你爺爺來的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