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我,在外籍兵團的生涯中,我最快樂、最輕鬆的日子是在什麼時候,我想我會告訴你,那是我在獨立小隊剛開始的三個月。
我時常會想起那三個月的時光,那時候,我經過了近一年來的特訓編外連的磨練,已經從失去雙親的痛苦仇恨中漸漸舒緩了開來,逐漸沒有了往日不顧一切報仇的衝動心性,沒有了過多的浮躁與不安,逐漸變得沉穩、冷靜。
那個時候,訓練也是美好的,長跑、負重、狙擊槍、圓木、沙袋、單雙杠……
那時候,有眾多兄弟的陪伴,有知心朋友的鼓勵,有我所敬重的教官的指導,有我所尊崇的零號的期望……
那個時候,沒有背叛,沒有死亡,沒有屠戮,沒有絕望……
我真的很懷念那個時候,懷念那默無波瀾的三個月。
叢林總是很凶險的,誰都知道,“嗡嗡”的直升機轟鳴聲不知道要把我們帶到哪兒。
是的,這是我們最後的考驗。
三個月即將過去了,我們也即將走出訓練,而這次的考驗就是檢驗我們這一年多來的訓練成果,檢驗我們是否達到了零號的要求,能否堪當重任。
答案是“是”的話,那恭喜我們,我們將再也不用受教官們的鳥氣了,因為我們可以走向戰場,獨立為戰。
答案是“否”的話,那很遺憾,我們將回爐再造,至於什麼時候能夠完成訓練,什麼時候能夠真正的走向戰場……看零號的心情。
今天零號的心情看來就很不錯,因為被送到了一個連我們都不知道在哪兒的地方,高山壑穀、深樹密林……指北針完全失去了作用。
毫無疑問,這是零號故意搞得鬼,直升機飛了兩個多小時,期間我無意地透過直升飛機的窗戶,竟然還看到了大海……我真的懷疑此時我們是不是已經飛離了法國的國境。
至於指北針找不到方向,這沒什麼,附近一定有鐵礦山之類的東西。
我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發現除了指北針之外,背包裏能夠定位和通訊的設備一個都沒有。
看著身旁手足無措的隊友,我隻能無奈地笑了。
零號呀,零號,你指望我們用這些破銅爛鐵走出叢林,完成狙殺你的任務嗎?
是啊,零號給我們的任務就是不管用什麼方法,三天之內成功地狙殺掉他。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狙殺任務,如果真是這樣簡單的話,那就用不著三天了,在零號給我們布置任務的時候,我就用步槍在他的腦袋上來一槍好了,輕輕鬆鬆完成任務,不用長途跋涉的做這些“無用功”了。
事實上零號當時肯定也看出來我的想法,不過零號卻仍舊沒有細說,他隻是讓我們登上直升飛機……然後,直升飛機一飛就飛了兩個多小時,飛到了這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破深山老林。
SERE?
對!
絕對是SERE!
SERE——SURVIVAL 、EVASION 、RESISTANCE、ESCAPE。
生存、躲避、抵抗、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