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剛剛的蛇口脫險順理成章地給了我們三個小隊結伴同行的理由,我們這三個心懷鬼胎的家夥現在又不得不暫時湊到了一起。
其實,法國外籍兵團的士兵和低級軍官都是極其健忘的,我們誰都沒有再提剛才我打了暴龍的這件事情,獵鷹也裝作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樣子,就好像這件事情真的沒有發生過似的。
小島深處的東方天際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太陽快要出來了,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我們的運氣真的差到了極點,由於逃離時過於匆忙,我們扔掉了很多的東西,比如說我們的餐具,比如說我們頭天晚上在海裏捉到的魚,那本來是我們今早的早餐,現在都成了那群蛇的美味……
飯還是要吃的,無論如何,我們接下來還得繼續我們的演習。
海島生最不缺的是什麼?
就是食物!
隻要你有膽量,什麼東西都可以成為你用來果腹的美食!
我們捉的魚成了蛇群的早餐,那麼很自然的,蛇群自然也要為我們提供早餐。
毒蛇處理蛇類這種冷血的爬行類動物很有一手,發光鋥亮的軍用匕首一下“謔的”一下就削掉了一條昂著腦袋的眼鏡蛇的三角頭顱。
撿起那條在地上絞著身子還沒完全死透了的眼鏡蛇,毒蛇順著刀切的凹凸不平的血哄哄的豁口處,“刺啦”一聲就扒掉了一整條完整的粗糙的蛇皮,拎起那條雪白的蛇肉,用手從上到下直接劃一下,就處理好了這整個一條蛇。
我們在巨石的平台上又重新生起了一堆火,毒蛇將用木枝穿好的蛇肉遞給了獨立小隊的兄弟們,就又到海邊繼續抓蛇去了。
膽大的撐死,膽小的餓死,現實就是這樣。
與毒蛇那種專門捕捉眼鏡蛇等烈性蛇類的超級大變態相比,暴龍的空天突擊隊和獵鷹的雷火突擊隊的隊員們自然沒有那種膽量去招惹那些毒蛇,不過,我知道,那些無毒的蟒蛇難免就會成為他們的盤中餐。
填飽肚子對於特戰隊來說,的確算不上什麼難事,能吃的自然要塞進肚子,不能吃的那就把它變成能吃的,然後再塞進肚子,在這種到處都是食物的地中海小島上,嚴格的來說,我們其實還是算得上大幸運的。
不知道小島上另外的那些人現在的早餐吃的是什麼?
羊肉罐頭還是壓縮幹糧?
那些想要害死我們的、該死的人啊,盼望他們什麼都吃不到!
我在心底默默地做著最惡毒的詛咒和祈禱。
在吃烤蛇的期間,我沒有再和獵鷹、暴龍聚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安排,事實上,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商量些什麼。
誰都知道,法國外籍兵團的直升機將我們拋棄到這個小島一定是有什麼任務指令的,至於什麼任務指令那要靠我們自己去尋找。
而且,在桑吉奈爾群島的這座小島上,最神秘,最容易布置陷阱的地方就屬這個處在小島深處山峰最高處的那座破舊的燈塔了……
“嗡嗡”刺耳的響聲如同電流放點般充斥整個叢林、直至深山天際,不知道這個該死的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叢林的四周到處都有回環的調子,而且聲調崎嶇,悠然婉轉,嗚嗚慘兮,仔細聆聽的話,還可以將這些幽靈似的聲調湊成一句淒慘的法語——“Bienvenue en enfer!”——“歡迎來到地獄!”
本來,我們三個小隊的兄弟們剛剛聽到“嗡嗡”響聲的時候都是瞬間緊張戒備的,可是,當我們聽清楚了聲調演繹的法語後,都不自覺的放鬆並大笑了起來。
是啊,你指望常年在戰場中摸爬滾打的殺才們去相信鬼神地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