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就不找了唄,反正你是膽小鬼,我才不怕呢!”維荌還鼻子翹天了呢。
“喲喲喲喲喲。現在你是什麼意思呀你?反正你給我看著來。嘿嘿”小芸笑的真奸……
她們才找了一下下就放棄了,哎,這兩個人呐!她們是從別墅的後麵回家的,才發現原來那裏是海灘。
“咦?這裏是哪裏啊?怎麼會有海?我們迷路了麼?嗚嗚,維荌。怎麼辦?”小芸急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維荌已經習慣這種照顧這位許茹芸小朋友了。四周望了一下,旁邊的這棟別墅怎麼那麼眼熟?才發現……原來這就是父親要在這裏買的原因,記得他疲憊了的時候都喜歡到海邊散步的。或許被遺傳了吧,自己也喜歡大海。隻是現在無心看海。
“靠,許茹芸,你是白癡嗎?路也不看一下就說自己迷路。你很喜歡迷路嗎?你看看我們旁邊有什麼……”
“額?你怎麼那麼不幽默啊?開玩笑也不行啊?”小芸死掰瞎掰都不肯認。
“不要逞強了,姐姐不會笑你的!哈哈……”笑點真低……又說不笑人家,現在笑的最大聲就是她。
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回家。
“咦?維荌,你看。那個人好像是老婆婆耶。”小芸推推旁邊的維荌,維荌便順著小芸的眼神望過去。又對望了一下——跑!
“啊!真的是你啊?老婆婆、我們找你找了很久了耶還有打你給的電話又不是你家裏的。你跟我們回家住好不好?”看來她們吸取教訓了。
“啊?這不好吧?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電話的事情,我感到抱歉。因為我隻能給你們那個電話。”老婆婆還是那樣慈祥,隻是臉上掛著的不是笑臉,而是愁苦的麵孔。
“沒什麼啦,老婆婆。我們兩個都不熟悉上海這個地方,而且你都照顧她外婆這麼久了,我們又害怕……你就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小芸就真的隻差沒跪下來了。
“是啊,你就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
“這……”老婆婆還在猶豫著該怎麼辦才好就被小芸拉著走了。
“呼呼,又回來了。有老婆婆在我不怕了。”生怕老婆婆會走掉,現在小芸的手還挽著老婆婆的手呢。
“對了,老婆婆,我們該怎麼稱呼您啊?”總覺得老婆婆老婆婆這樣叫不太方便呢。
“你們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對了,現在都那麼晚了,你們都還沒吃飯吧?我現在就去幫你們煮吧。”找了那麼“久”,都餓了吧。
“奶奶,我來幫你。”額,看著小芸這麼叫,維荌無語。
“奶奶”這兩個字好久好久都沒有從維荌嘴裏發出過了。
那是維荌十歲生日的前一天。全家人一起去醫院探望她生病的奶奶。銘記那天的情景:
“小維荌啊,我的寶貝孫女。明天就是你十歲生日咯。看,這是奶奶給你送的生日禮物,這一定是你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吧?來,奶奶幫你帶上!無論如何,都不要脫掉它哦!”此時的奶奶正用全身的力氣去幫我把那條鏈子帶上。
“謝謝奶奶,好漂亮的項鏈啊!我好喜歡哦。奶奶,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脫下來。”那是世界上唯一的一條項鏈。奶奶最喜歡的項鏈。平時還把它放在首飾盒裏不舍得帶呢。那時的我,兩眼睜睜的盯著頸上的項鏈,根本沒有注意到奶奶的病情在發作了。
這時爸爸剛好拿藥回來,看到奶奶的發作,便大叫醫生。這時我才回過神來。看到奶奶的發作,我當時急得站在那裏哭。而爸爸怕我妨礙到醫生,便安慰我說:“維荌乖,奶奶不會有事的,隻要你現在跟媽媽回去。奶奶明天就會回去陪你過十歲生日的。”誰都知道那隻是一個哄我回家的借口。
第二天便是我十歲生日了。而我卻依然相信爸爸的那個哄我回家、不讓我見上奶奶最後一麵的借口。我很早就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奶奶的房間裏看看奶奶是不是已經回來陪我過生日了。然而房間裏沒有見到我想要見的身影。我便跑去父親的房間把爸爸吵醒。
“你騙人,你不是說奶奶會回來跟我過生日的麼?現在她人呢?怎麼不見人?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我當時哭著喊著,嘴裏一邊罵父親是騙子。因為我最討厭人家騙我。
“維荌,你奶奶已經永遠的離開我們了。”爸爸的眼神很鎮定。鎮定的讓我很害怕。
“我不要,你說謊。我要奶奶給我過生日,我隻要奶奶給我過生日。誰我也不要,我隻要奶奶。”我一邊哭喊著一邊錘著父親的身體。當時我發瘋了似的。
“維荌克魯斯,你給我鎮定點好不好?你奶奶已經死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你今天已經是十歲了。難道你還以為你三歲小孩嗎?”父親很生氣的吼了我,叫我不要幼稚。
媽媽也被我的無理吵醒了。
“亨利克魯斯,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她才十歲你就這樣吼她?你知不知道你會嚇壞她的?”
“亨利克魯斯,我恨你。”我恨他,恨他不讓我見奶奶最後一麵,而且還找借口騙我。
我跑回了房間。躲在被窩裏大聲的哭,透不過氣來了,我便坐在落地窗前哭,一邊哭一邊看著頸上的項鏈,然後一直望著窗外,最後繼續哭。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哭的昏昏欲睡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冰冷的很。才發現我是在落地窗前睡著了。看看窗外,天色已經變黑了。就這樣,十歲的生日是躲在房間裏哭著度過的。
這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整整一天沒吃沒喝了。聽到外麵沒有一絲動靜,才出去的。下樓的時候經過父親的房間,不經意聽到父親和媽媽的對話:“亨利,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對維荌說的那些話很過分?她還隻是小孩子耶。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媽媽很心疼的說著。
“艾米麗,為什麼你這麼善良?維荌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是你卻能把她當做你自己的孩子來疼她、寵她,還有。你明明就知道是馬琳害死我媽住院的,但你卻總是責怪自己?”爸爸卻心疼著媽媽說。
不是你親生的孩子?馬琳?奶奶?此時站在門外的維荌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已經一天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的我。已經沒有力氣把自己的腳挪開了。
就在我耗盡全身力氣想要逃開那裏,可是我突然間整個身體傾斜的往下倒。就這那時突然間有雙手過來扶著我。一看,是小芸。那個時候她已經來我家差不多兩年了。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因為那個時候我很喜歡看不起像她這樣的孩子。甚至是討厭。所以我小時候真正的朋友並不多。
“我那麼討厭你,你扶我幹什麼?”不知道為什麼當時那個時候卻有力氣起來了。
“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也討厭你。但如果我不扶你,你摔跤了,夫人找我麻煩怎麼辦?”她擺出很不想理我的樣子。
“那你走開,我不要你扶。滾,給我滾!”我撕心肺腑的喊著。似乎把所有的氣都處在她身上了。我又哭了,那次是因為喊的喉嚨很痛,再加上又想到奶奶……
“你不要當真啦,我跟你開完笑的。”小芸也哭了。後來我問她那次為什麼會哭。她說因為看見我哭的很難受。便跟著我一起哭了。當時我聽到這個答案,真是驚訝到極點了。可能就是在那個答案之後,認定她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就在我們吵著吵著的時候,已經回到房間門口了。而我當時卻出奇的說了一句“謝謝”。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竟然會說謝謝。她聽到的時候一定也是覺得奇了怪了的。
回到房間裏,或許是剛把所有的委屈和氣氛都發泄在她身上了吧。這時我才沒有那麼像剛聽到那句話那樣難受。真是委屈她了。我又躲到被窩裏了。又繼續哭,當時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那麼愛哭。哭完一次又一次。
“怎麼現在還是晚上?”我奇怪的問了坐在旁邊的媽媽。
“怎麼現在不是晚上啦?寶貝啊,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了?把我都嚇壞了。”媽媽很擔心,還在她自己的心髒處拍了幾下。
眼前的媽媽,不是生我的媽媽。而生我的媽媽呢?馬琳?馬琳是誰?還是害奶奶的凶手?為什麼現在的媽媽對我這麼好?生我的媽媽又在哪裏?不要我了麼?好,不要我就不要我。我永遠也當做不知道。
“媽咪,我餓了。”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像媽媽撒嬌。
“你也知道餓啦?餓了早就應該起床吃飯了。”望著身邊的母親,如果她是我的親生母親那該多好啊!
“走,我們下去吃,我煮了好多你喜歡吃的菜哦!”媽媽臉上的慈祥的笑容掛的很燦爛。
這兩天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多的讓我無法相信那是事實。可那明明就是事實。父親變的對我更加嚴厲了,讓我常常也在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孩子;而母親卻變得更加慈祥;我變的冷淡了,常常與十歲以前的我比較,那真的就是我麼?我現在跟小芸做了好朋友;奶奶死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們不能看到她,但是她能看到我們。奶奶!項鏈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珍惜,感謝您給我的“成年禮物”。
晚飯過後,小芸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在加拿大那邊,她哪敢這樣?現在機會來了,還不趁機享受享受這種待遇?
“喂,你今晚不洗澡麼?像條蛇一樣躺在那裏。”突然間想起我們好像沒有帶任何行李過來耶,因為要逃出來,所以就隻拿了平時逛街背的包而已。
“額……好像我們還沒有日用品耶!”該死的,怎麼不拿行李啊!
“恩,所以我們現在去買啊。不然我們今晚就不用洗澡了,不洗澡我會死掉的。”
“不過這裏出去一定要很遠吧,啊!又沒有車,我們怎麼出去啊?”住別墅的地方肯定很安靜啦,附近都沒有什麼商場,那麼遠。誰願意出去啊。
“哦,對了,小維荌啊。你阿姨把車停在外麵沒有開走哦。鑰匙在我這裏!”外婆不經意聽到她們的對話便插了進來。
“我阿姨?她的東西我寧願走路也不要她的東西。”維荌對她阿姨特別敏感。
“哎呀,不是你阿姨的拉。是你母親的。你母親知道這邊的環境。所以她就叫人安排過來的。”外婆雖然不知道維荌為什麼會對她那麼敏感,都是自己親生的啊,怎麼……
“真的?外婆你不要安慰我們哦。”媽媽未免也太周到了吧?真有點不敢相信。
“什麼?你居然懷疑奶奶?”小芸在一旁抓狂著,因為好不容易才把奶奶叫回來這裏住。等下被維荌氣走了她還住得下去?
“哎呀,沒有啦。走吧,煩死你了。我們去買東西回來。”維荌看到小芸那表情就很不耐煩。
兩旁的樹,飛快的向後劃過,最後變成一條直線。一路上,誰也沒有出聲。
直到市中心的十字路口處。
“嗶嗶嗶”後麵的嘈雜聲把她們都從安靜中嚇出來了。
“該死的,吵死了。”維荌不耐煩的敲著方向盤。
“好像是前麵塞車了。”看到維荌的不耐煩也反應過來了。
“****,再嗶一下就別怪我動手了。後麵的。”維荌很努力的克製自己的激動情緒。
“嗶嗶嗶,”後麵又傳來那令人煩躁的聲音。
全部人都沒有按喇叭,就隻有後麵那該死的按了。維荌終於都要爆發了,立馬下車飛向聲源處。
“喂,你按夠了沒有?”她不耐煩的對那位司機吼著。
“咦?怎麼又是你啊?瘋婆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還欠我一個巴掌呢。”一想起今天的那一巴掌就氣。開學第一天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被蓋了一巴,我招誰惹誰啦?靠。
“我說,你按夠了沒有?”維荌重複著自己剛說的話,生怕他聽不懂人話似的。
“今天早上那個?My god。”原本坐在車上的小芸看到後麵的場景,生怕又出什麼意外,拔腿就往那飛去。
“我說,我喜歡怎樣就怎樣。我告訴你,最好不要給我多管閑事。”說完,他又在方向盤上按起喇叭。
“嗶嗶……”
此時維荌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她一手把車上的他扯了出來。一腳就踹過去,正在這時,小芸飛奔的擋在那個人的前麵。
“啊!”是的,小芸已經幫他承受了維荌的那一腳。
維荌聽到那叫聲,才發現原來踢錯人了。此時小芸的右腳已經跪在地上了。而他也反應過來了。是眼前的那位女生幫他擋了一腳。
“小芸,你怎麼跑出來了?你剛剛不是在車上的麼?我怎麼會踢到你了?而不是踢那該死的?”看著被自己踢倒在地上的小芸,都嚇傻了。小芸,自己最好的玩伴、最重要的人。幾秒過後,維荌瘋了似的正對站在旁邊觀戰的那個人出手。
“停!”她就知道維荌會這樣衝動。所以還沒等維荌站起來就已經阻止到了。
“維荌,我沒事啦。我都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吧?叫你不要衝動不要衝動,你偏不聽。還有那個誰,今天維荌給你的那一巴掌,看在剛替你擋的那一腳份上。我們就扯平,拜托你以後不要說維荌欠你一巴掌!維荌,我們走!”
說完,維荌便扶起小芸,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的踩了在原地還未反應過來的人一腳。被踩一腳的人還未發現自己被人踩了。等他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有種通通的感覺,也發現自己的腳被那叫維荌的瘋子踩了。此時的她們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交通看起來似乎通暢很久了。
“小芸,你腳痛不痛?有沒有流血?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維荌知道她的那一腳一定很痛。她被惹怒時的力度,不是一般人都能受得了的。
“沒事啦,如果有事的話,我一定會找你賠償的。你想逃也逃不掉,不是嗎?嘿嘿。”小芸突然間變的好陰險哦!
“哎呀,我們不是去買東西嗎?去醫院做什麼?我們又不是吸血鬼。”天呐,她居然耍幽默?而起她還記得她們出來的原因?My god。小芸的腦筋終於開竅了。
“你確定沒事?”維荌真的很害怕,萬一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她怎麼辦?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如果你不信的話,你等下看看我shopping的時候就知道了。”小芸那副得意的表情,真是受不了她了。
“好,你說的哦。我們現在去shopping,然後如果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可不賠償哦。”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如果再晚點的話,恐怕要打烊了。Oh,不!這是上海啊!不夜城。嗬嗬、
她們在一家大型的shopping mall停了下來。一下車,小芸就立馬飛去第五層。那是女裝服飾層。維荌看到小芸那飛奔的速度,真是鬱悶。她不是受傷了麼?這就是她剛剛說的“就知道了?”還有還有,她不是第一次來上海嗎?怎麼對這裏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不過她還是跟著小芸到第五層了。她們的“購物狂”精神又來了。
“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還有這個……我指的都給我包起來。”兩個人的位置為一東一西,卻異口同聲的對服務員指來指去。直到滿意為止。便很有默契的在電梯口出等候。
接著便去第二層,那是食品層。相比於第五層,維荌更愛第二層。而小芸倒沒多大興趣。維荌拉著一台購物車,小芸也習慣性的拉著一台。維荌一直把吃的裝進購物車裏,一直裝一直裝。自己的裝不下了,拿自己的跟小芸換,又繼續裝啊裝啊裝。直到兩台都裝不進了,她才罷休。
“嘿嘿,這次一次購那麼多零食,好幸福哦。如果現在媽媽在這裏,她一定不肯的。”維荌陶醉於眼前的兩車食物。
“咳咳,買夠了沒?”小芸受不了那麼陶醉的維荌了。
“恩恩,我們去付款吧。”維荌已經把車拉去收銀處了。
“維荌克魯斯,你是不是還有些生活用品的沒買?”小芸提高了幾十分貝的聲音。
“額……好像是哦,牙膏牙刷那些都沒有,”終於想起還有什麼沒有買了。
兩個人又繼續了,隻是沒有那麼瘋狂了。手中的購物車已經裝不進東西了。隻能另拿一個小的購物籃了。天呐,吃的就拉購物車,用的就拿購物籃?暈死了。
購物完成,付完全部款後,兩人一個手四五袋一個手四五袋的提到後車廂。
“呼呼,終於搞掂了。”剛提著那麼重的東西,維荌氣都喘不過來了。
“恩恩,我們快點走吧。明天還要上學呢!”看來小芸也累壞了。
“恩!咦?等等,你腳不是……那個了麼?怎麼剛剛……沒錯,一定是我剛踢的不夠用力。”維荌陰險的朝小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