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王在前廳跟前來賀喜的人喝著酒,但心早飛到了後堂。
老端王和康郡王也來了。
皇室裏除了被圈禁的潁王父子,幾乎全來了吉王府賀喜。
皇帝為了彰顯對吉王的寵愛,雖然不能親自到場慶賀。
卻派了王公公來給吉王送了一樣東西。
世襲罔替的旨意。
本朝是降等襲爵,世襲罔替這種罕見的賞賜讓眾人都豔羨不已。
這就代表了吉王的後代永遠都是吉王,而不可能降為郡王。
吉王樂嗬嗬的接了旨意,叩謝了天恩。
又偷偷給宗儀使了使眼色。
宗儀心領神會,知道他怕喝多了一會兒誤事。
於是偷偷的去叫了梅笑桐。
梅笑桐帶著禮部的人正小心招呼著來吉王府的客人,看到吉王因為醉酒滿臉通紅的樣子。
不由得笑了笑。
吉王去端王和康郡王那裏告了個罪,就讓宗儀扶著下去醒酒了。
一出前廳,他趕緊直起身子。
用手捂著嘴哈了哈氣,“好大的酒氣,怕是衛姐姐不喜歡。”
宗儀招招手,旁邊丫鬟遞上杯子。
“王爺放心,喝幾口薄荷飲,酒氣就下了。”
吉王心裏怦怦跳著,漱漱口又含了薄荷葉在嘴裏。
過了一會兒,又抬頭向後張望。
“到時辰了嗎?”
宗儀撫額,“快到時辰了,王爺不要著急。”
吉王到底是喝得有些多,酒意上頭。
坐在花廳裏,聞著藥田傳來的藥香,“嗬嗬”的笑出聲來。
宗儀看他眼睛發直,又看到禮部一個官員匆匆跑來。
良辰到了!宗儀精神了起來。
輕輕俯在兀自傻笑的吉王耳邊說道:“王爺,可以入洞房了!”
仿佛得了信號,吉王眼神瞬間清明起來。
“走!”
......
文秀被頭上厚重的蓋頭捂得熱得不行,但此時還沒到盛夏,就從養生的角度來說,也不能用冰。
汗水順著繁複的發飾蜿蜒流了下來,她伸出手指稍微撓了一下癢癢。
又熱又渴,但宮裏來得嬤嬤教過規矩,水是不能喝得,最多隻能沾沾嘴唇。
所以她聽到門口一陣嘈雜,仿佛有人進來了。
於是輕輕問道:“槐角?是你嗎?”
聽到旁邊的丫鬟和喜娘發出一聲輕笑。
蓋頭輕輕的被挑起來,文秀的眼睛適應了外頭的光線。
抬起頭看著麵前含笑的少年。
......
婚後生活不複贅言。
一個月後,瑾妃也要生產了。
她誰也不放心,求了皇帝讓文秀陪在她身邊,終於順利產下龍子。
皇帝大喜之下,告訴瑾妃,等她出了月子就給她晉升為皇貴妃。
結果小皇子滿月的時候,皇宮竟然又接連出現喜訊,又有妃子懷有身孕了。
瑾貴妃正在逗著小皇子,這粉團玉琢的小人兒,讓她心裏充滿了無限的柔情。
身邊的大丫鬟進來稟告:“娘娘,吉王妃到了。”
貴妃直起身子:“快請。”
文秀從外頭進來,熱氣把她蒸騰的臉色泛紅。
瑾妃一迭聲的叫人倒茶飲過來,又嗔怪的說道:“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
文秀苦笑道:“王爺被皇上召去下棋,非要把我也帶著出來,這個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瑾妃笑道:“我看王爺是一時也離不了你。”
於是叫人把小皇子先抱下去,又跟文秀兩人說笑一會兒。
歎道:“我在這宮裏悶得發慌,偏偏又得坐個雙月子。”
看了文秀笑道:“幸好你說不讓人封閉窗戶,否則可不是要悶死我。”
正說笑間,外頭禧嬪幾個宮妃也到了。
禧嬪也有了孕,雖然還不顯懷,但也一望可知。
她扶著腰慢慢坐下。
接了瑾妃的話說道:“貴妃娘娘,妹妹在外頭就聽到您說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