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有心人,白惜鳳在納奇努拉的床榻上找到蠱經,蠱經上的字跡非常秀麗,宛如美麗動人的卡娜蘭。
白惜鳳在蠱經上尋到血粹之法,仔細將其抄寫下來,但司餘直接將其背下,記入腦海之中,在司餘看來,這樣才最保險。
接下來,又有了新的問題,蠱經是找到了,但應該如何處理,不管是巫儺寨還是薩珂寨都對其唾手可得,蠱經一旦問世,又是一番腥風血雨的爭奪,將其留在雪山?熊衝都已經準備好將其帶回巫儺寨了。
“我帶回去,你們沒意見吧?”熊衝雖是在征求白惜鳳兩人的意見,但已經開始用牛皮紙將蠱經包裹好,放入背囊之中。
礙於情麵,白惜鳳兩人亦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兩人是外人,蠱經是苗家的東西,怎麼處置還輪不到她們兩說話。
處置好納奇努拉的屍首之後,三人開始下雪山,白惜鳳是歸心似箭,所以走得快,熊衝是匹夫懷璧,心理不踏實,想趕緊趕回去。
然而當三人終於到了雪山山腳處,一群人蜂擁而上,將三人圍得水泄不通。
來者不善,對方動作粗鄙,態度惡劣,顯然在此守株待兔多時,白惜鳳方才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熊衝已經怒氣衝衝地喝道,“你們薩珂寨要做什麼?”
四個高大威猛的男子上前擒拿熊衝,熊衝自然不願束手就擒,與之相搏,以一敵四,掙紮數下,被對方製服。
製服熊衝後,對方的注意力又轉移到白惜鳳這邊,其示意手下將白惜鳳兩人亦抓下,白惜鳳連忙後退,不願被這些人近身。
“噔”的一聲,一把雪白的寶劍出鞘,劍橫在白惜鳳的眼前,攔住了對方。
司餘的飄雪劍與雪山的雪一樣白澤,散發著濃濃的寒意,仿佛雪山上的玄冰打造而來。
司餘站到白惜鳳的前方,將白惜鳳與對方隔開。
他衣袂飄飄,手中劍意盎然,環視著眾人。
對方眼見自己人多勢眾,為首的男子大喝幾聲過後,眾人提起兵器圍攻而上。
“你待在我身後,不要離得太遠。”他回頭跟她說。
她點點頭。
司餘的劍是殺人的劍,從戰場上殺過來的人都習慣每招每式都直取要害,沒有任何空架子,他們不需要任何浮誇華麗的姿勢,隻有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方殺掉,自己才能活下去,這就是戰場的原則。
司餘的身影宛如一道屏障,遮住了前方的腥風血雨,留給白惜鳳的隻有安寧。
殺到最後,司餘全身都染滿血,這一身白衣化作皚皚血衣,不變的隻有他的劍。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密密麻麻的人群,司餘一隻手扶起熊衝,熊衝與白惜鳳躲在司餘的身後,司餘所到之處,眾人紛紛讓開,已經沒人敢靠近司餘。
世人都以為司餘是個白衣翩翩的公子爺,那是他們不曾見過在戰場上的司餘,靖康元年,北上勤王,一路殺往金國都城會寧府,最後金國以宋徽宗,宋欽宗為質,方讓其退兵,高宗紹興十年,領皇命北上,收複燕雲十六州,屠金人十八萬,紹興十六年,奉旨西征,破大月氏,平定西域叛亂,西域不聞宋皇威,唯曉將軍飄雪劍。
突破重圍,司餘帶著白惜鳳與熊衝火速趕回巫儺寨。
“司餘,你怎麼了?”白惜鳳細心,發現司餘的手在哆嗦,司餘見慣生死,不該會哆嗦。
“沒事。”他在強撐著。
白惜鳳想要扶住司餘,卻見司餘在對她搖頭。
“若是他們發現,我們就危險了。”
白惜鳳隻好收回手,但她已經看到司餘的手臂內側自手腕處青筋凸起,如樹根般分叉散開,爬在司餘的手臂上。
凸起的青筋隨著司餘的走動迅速擴散。
心急如焚,司餘情況不妙,自己一無是處,什麼都幫不上司餘,白惜鳳暗暗決定日後要學些劍術,走南闖北,少不了劍術防身。
待三人終於進入巫儺寨的地界,才終於稍微放下心,身後薩珂寨的人不敢再跟上來,兩寨打鬥多年,水火不合,自然不允許對方的人進入自己的地界。
白惜鳳再也管不了那麼多,徑直扶司餘坐下,她擼起司餘的袖管,兩隻手臂內側如同紋身,青筋盡數凸起,一直蔓延。
白惜鳳提心吊膽地扯開司餘胸膛的衣裳,果然,凸起的青筋已經蔓延到胸口,也就是毒氣已然攻心。
這是情況最糟糕的一種,甚至可能找到解藥都無濟於事。
“熊衝,這是蠱毒嗎?”白惜鳳不懂蠱術,也不得醫術。
“回去讓卡博看看,我不懂蠱毒。”熊衝也焦急。
白惜鳳點頭同意,“你來背司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