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甘的心(1 / 2)

東院裏頭,氣氛異常尷尬,風微微吹動,搖動了眾人的衣裳,桃花嘩啦啦地掉落,要看這場盛世的戲劇。

這裏是司府,柳家三兄妹自然不會喧賓奪主鵲巢鳩占,自個兒去處置這事,司家的人有司餘與司藍,既然長兄司餘在,司藍也自覺地把處置權留給司餘。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下司餘的身上,司餘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眼神,提起左手抓住劍柄,把劍收起,徑直走向白惜鳳。

“那個,我知道錯了。”白惜鳳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擔驚受怕地聽著司餘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司餘走到白惜鳳身旁,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拿起石桌旁的劍鞘,將劍入鞘收好。

“這劍重了些,過幾日我尋個鐵匠給你打把輕巧的劍。”司餘邊說邊把劍遞給白惜鳳,“替我放它回書房,今天就先不要練劍了,到我書房看書識字。”

“好。”白惜鳳如釋重負,抓起司餘遞過來的劍,落荒而逃,朝眾人滿懷歉意地鞠一下躬,然後快步離去。

司餘很明顯是要把白惜鳳支走,所謂的支走,就是不打算懲處白惜鳳的過錯,這樣的處置有失公允,偏袒了白惜鳳。站在柳清曦身旁的司藍微微一皺眉,但也僅僅隻有一刹那,雖然他覺得司餘的處置十分不可取,但此時司餘主持接待的一切事宜,代表的是整個司府的態度言行,即使他並不認同司餘的處置,但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會被外人覺得司家內部分歧嚴重,並不團結。

“柳姑娘,司餘思慮不周,姑娘險遭不測,司餘向姑娘謝罪。”司餘彎腰長揖行禮,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公子言重了,方才是公子出手相救,韻嬌才安然無恙,韻嬌還得多謝公子呢。”柳韻嬌伸手捧起司餘受傷的右手,“公子莫動,韻嬌雖不才,尚且懂得包紮。”

柳韻嬌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捧著司餘的手,用自己的貼身手絹替司餘包紮起來。自古男女授受不親,柳韻嬌這般大膽直白地替司餘包紮,其心昭然若見。

神女有心,就是不知襄王是否有意。

柳鎮南的眉頭微微一鎖,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柳家此番前來是讓次女柳清曦與其未婚夫司藍認識一番,可柳韻嬌的反應又有些出人意料。

“司餘,看來外界傳聞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家都知道你的東院一般不讓人進,卻不知道司家大少爺原來是金屋藏嬌。”柳鎮南此番話其實是在提醒柳韻嬌,方才的女子與司餘的關係不一般,很可能是情人關係,讓柳韻嬌莫要芳心亂許。

柳韻嬌神色不變,似乎沒有聽懂柳鎮南的一番話,其實她是在等司餘的回複,希望從司餘的回複中推測出司餘與那女子的關係。

“鎮南莫要胡說,惜鳳暫住於東院罷了。”司餘風輕雲淡的回答讓人看不出有何異樣,宛如講述著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

“哈哈,那姑娘為何人,莫非她拜你為師學藝?”柳鎮南八卦的心思一下子躍起,直接走近司餘,低聲詢問,不過他平時說話嗓門都頗大,即使此時壓低聲音,眾人還是可以聽清。

“指點一二而已,並非斟茶拜師。”司餘禮貌性微笑。

“司餘,你變了,以前你不近女色,現在收徒都隻收女弟子。”柳鎮南好奇地盯著司餘,似乎在打量著一個全新的東西。

“好了。”柳韻嬌細心替司餘包紮好傷口,薄如蟬翼的手絹被柳韻嬌打了一個很好看的蝴蝶結。

“謝謝柳姑娘。”

“公子,韻嬌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可否滿足韻嬌的一個小小心願。”柳韻嬌抬頭挺胸,世家千金,與生俱來的自信與驕傲在此刻體現的一覽無餘。

“姑娘說就是了,司餘自當竭力。”

“公子若是不嫌棄韻嬌資質愚鈍,可否也教韻嬌劍術。”

柳韻嬌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呼吸都屏住了,所有人都沒想到柳韻嬌會提出這麼一個請求。

“韻嬌莫要胡鬧。”柳鎮南出言製止,事情越來越不按計劃走了,偏差得離譜。

“反正我與清曦還要在司府住上一段時間,也是閑來無事,叨擾司餘公子教些劍術也不錯啊。”一向聰敏的柳韻嬌出乎意料的偏執,不願放棄。

“待你回家我可以教你。”

“大哥你時常逛花樓,哪有這個空閑,韻嬌可是聽聞司餘公子從未登足風月場所。”

眼看柳鎮南要與柳韻嬌吵起來,司餘趕緊出言調解。

“鎮南,無妨的,韻嬌也要在司府待上一些時日,我平時閑來無事,指點一二還是可以的。”司餘把柳鎮南攔到一邊,不讓他再與柳韻嬌爭吵。

畢竟不是在家中,柳鎮南也不好繼續發作,而且柳韻嬌一向有主見,不甘受命於人,若是再爭辯下去,怕是也勸不了柳韻嬌回頭。

“多謝公子成全。”柳韻嬌欠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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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鳳自個兒無聊地在書房裏看書,自己入住司府也已經兩個多月,每天司餘都會教自己練劍識字,自己成了唯一一個可以隨意進出司餘書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