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來自禹州司府的白鴿到達臨安城,落入司餘的手中,識貨的人可一眼看出這是司家十萬火急軍情才用的傳書飛鴿。
“白姑娘入獄,速歸,司藍書。”
司餘眉頭緊鎖,他來臨安府前特意囑咐過司藍要保護好白惜鳳,但不到十日時間,白惜鳳卻被捕入獄,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人可以不顧司家的臉麵執意抓人,甚至連司家都無法抗拒。
所有的謎團如清晨的濃霧,層層疊疊,把真相深深地掩蓋。
連夜快馬加鞭,騎的是軍馬,隻有上等的軍馬才能撐得住24個時辰連續不停地趕路。
一路顛簸,披星戴月,終於在兩日後趕回禹州。
“大哥,爹叫你去書房。”
司餘還未來得問清事情原委,就已經被司藍叫去司嶽的書房。
“司藍,惜鳳到底為何被抓?”司餘不放心,在去書房路上詢問司藍。
司藍歎氣,“當年白家犯下滔天罪行,皇上下旨滿門抄斬,惜鳳姑娘是逃出來的,現在行蹤暴露,大理寺帶人來抓,有皇上的聖旨。”
“白恩平的女兒?”司餘大驚,當年他雖年幼,但也聽聞了白恩平世代忠心,卻突然被滿門抄斬一事。
“嗯。”司藍肯定地點頭。
司餘心頭一涼,有皇帝的聖旨,怕是再無回旋餘地。
待兩人進了書房,司嶽臉色嚴峻。
“父親。”司餘司藍異口同聲。
“司餘,白惜鳳的事,你絕對不能插手,現在司家要明哲保身,與其劃清界限。”司嶽開門見山,點名主題。
司餘想要從父親這裏打聽到當年白家一案的蛛絲馬跡,“父親,當年白家為何會被滿門抄斬。”
“當年先帝宋徽宗下令將白家滿門打入天牢,後來欽宗登基,下令將白家滿門抄斬,二位先帝都如此忌憚,再加上前日大理寺去臨安府麵見皇上,皇上直接下了聖旨,賜了尚方寶劍,要將白家徹底趕盡殺絕,這說明大宋趙氏皇族要殺人滅口,白家知道了什麼可以威脅到皇家的事情。”司嶽推測道,“至於知道了什麼,恐怕隻有白家與皇上才知道,所有我們司家必須要劃清界限,若是讓皇上猜忌我們司家知曉這個秘密,恐怕我們司家也難以幸免。”
司餘的臉一下子沉下去,連父親這種位極人臣的朝廷命官都如此忌諱,這世上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白惜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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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城建王府
“王爺,找到白姑娘了。”巡司密衛低頭稟報。
建王趙伯琮聽到白惜鳳已有消息,迫不及待追問,“在哪?快說。”
“在……”巡司密衛猶豫,吞吞吐吐。
“快說。”趙伯琮凝眉。
“大理寺天牢。”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趙伯琮驟然劇烈咳嗽,後退幾步,一隻手撐著書桌才穩住身形。
“太醫,快傳太醫。”阿泰急忙扶著趙伯琮,高聲呼喝丫鬟去傳太醫。
“去大理寺。”趙伯琮搖頭,要去大理寺。
“公子,現在不能去見白姑娘,我們會功虧一簣,公子三思。”阿泰勸阻趙伯琮。
“阿泰,別人不知,你是知道的,白家滿門抄斬是因為誰,白立啟是替誰上了刑場,是我,我趙伯琮欠白家上下九十六口人命。”趙伯琮越說越激動,這是一道天大的恩情,他又怎能忘了呢。
“公子眼看要被立為皇太子了,若是此時忤逆皇上的意思,恐怕會被趙琢乘機而上。”阿泰與趙伯琮一路走來,深知這個王爺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但為奪皇位,兩人臥薪嚐膽十數年,又怎忍心在此時功虧一簣。
趙伯琮推開阿泰,他不想再聽任何勸諫,他隻想去見白惜鳳,那個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照顧他的人。
阿泰撲通一聲跪下,“公子,阿泰會帶人去劫天牢,救出白姑娘,還望公子能以大局為重。”
阿泰追隨趙伯琮左右多年,宛如手足。
“阿泰,你起來吧。”趙伯琮要扶起阿泰,阿泰對他忠心耿耿,他不能讓阿泰以身涉險。
阿泰跪地不肯起身,“除非公子答應阿泰。”
“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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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年前,宋太祖趙匡胤陳橋事變,黃袍加身,建國號為宋,創下大宋基業,但其駕崩之時,立下遺詔,將皇位傳於其弟趙光義,即宋太宗,並非傳皇位於自己的幼子,這是華夏兩千多年封建王朝從未出現的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