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鳥畢方,踏遍諸天萬界,皆為獸中貴族。畢方以火入聖,以火為生、以火為名。
故而世間一切火焰,以畢方火焰為尊,稱為火聖。也有的稱之為火母。
但不論哪一種稱呼,皆能展現畢方火焰的高貴和威能。但凡萬界一切火焰,見畢方者,當跪拜;畢方需之,當獻身;畢方揮之,當盡瘁。
所以,當蘇溶將退化收縮成火種的畢方火焰放置到自己的右臂上,便有了先前的一幕。讓蘇溶恐怖擔憂的無名藤火,似見到自己的母親一般歡呼雀躍,爭搶著湧入火種之內,充填著、滋潤著、壯大著火種。
“爽!”蘇溶暴喝一聲,藤火消退之後,灼熱焚燒的右臂重新恢複清涼。已經有五十天,他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照此速度下去,最多半個時辰,這無名藤火便可完全被吸收掉。就是不知道這失去的右手是否還能重新長出來,我可不想當個斷手殘廢,這天下之大,寶物之多,我都還沒有摸過呢。”
估算出藤火褪去的時間,蘇溶暫時也沒什麼事,左手緊緊按著火種。他自己則是起身走到了昴日的身邊,噗通一聲坐到了他的身邊。
“嘿,問你個事唄?”已經和昴日達成某種約定的蘇溶,也沒有第一次見到他的警覺和束縛,表現的非常隨意。
而獨自困在這裏無數年的昴日似乎也很享受這點,長時間的見不到人說不著話的,任誰也都會覺得憋屈。昴日性格本就豪爽大方,自是不會在意這些小節。此時見蘇溶有事問自己,他一皺眉。
“嗯?什麼事?”
見昴日回應,蘇溶大喜,撅著屁股又往他身邊湊了湊,靠著柔軟舒適的墊子,一臉的享受。半晌,他這才說道:“你怎麼就肯定畢方火種能夠吸收這無名藤火?萬一這藤火變異了,沒效果咋辦?”
“猜的。”
“額。”昴日的回答簡練深邃,一時間倒是讓蘇溶無言以對。
好半天,臉色變化了數次,他這才說服自己靜下心來,再次笑眯眯的看向昴日:“大君,大大君,透露指點一二唄?”
誰知昴日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眨巴著自己的長眼,淡然回了一句:“真是猜的。”
“好,好吧。”蘇溶差點有暴跳發怒的意思,這的虧是昴日比他厲害無數遍,要不然他肯定會發作。
“告訴你個秘密。”
蘇溶正閉眼喘著粗氣時,昴日忽然湊過頭來神秘兮兮的說了一句,頓時挑起了他的神經,讓他好奇不已。
“啥?啥子秘密?”
“嘿嘿,本君不說。”
“我靠,你還是不是我第一次見到的神秘大君了!”
“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昴日不吃蘇溶這一套,閉眼晃著腦袋哼起了小曲。
蘇溶有種被昴日打敗的感覺,他從來沒想到一個堂堂大君竟也會有這般無賴無聊的舉動。但昴日越是如此,蘇溶的內心就越是癢癢,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昴日所說的秘密。
憤憤的徘徊了好大一會,蘇溶最終是敗給了自己的好奇,蹲在了昴日的身邊。
“大君,大大君,天下第一大君,您就發發慈悲,告訴小的吧?你看小的如今痛失右手,淒慘至極,您就權當逗我高興了。”
說著,蘇溶竟擠眉弄眼了起來,一臉淒慘的模樣,最後還使勁流出了一行熱淚。
然昴日並不為所動,似乎看透了蘇溶心裏的小九九。他依舊哼起了小曲,這曲子傳入蘇溶的耳中,竟好聽美妙至極。饒是聽過無數小曲器樂的他,都毫不懷疑的肯定,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好聽的曲子。
這一刻,躁動不安想要獲取秘密的他,心神竟不由自主的寧靜了下來。腦海中所有的想法此時統一了,那就是聽完這個曲子。
昴日雖閉著眼,卻似乎早已知曉蘇溶會這樣,沒有任何反應,繼續著自己的哼哼。很快,他的哼哼變為了吟唱。
他的歌聲,時而悠長、時而急促、時而輕柔、時而又變的慷慨激昂、熱情如火。
偌大的一個地心世界,蒙古包狀的聚寶盆內,甚至是萬丈深淵之內,全部回蕩起了他的歌聲。
此時閉著雙眼全身心欣賞昴日歌聲的蘇溶,全然不知自己的四周正發生著何樣的變化。一切都是那般的熱烈、卻又悄無聲息。眨眼之後,已從幽靜深邃得秘境變為了浩瀚城池。
是的,就是浩瀚城池。城池之大,不計千裏;城內四通八達,車水馬龍。
若是蘇溶看見,定會發現這座城池的龐大和喧鬧,超過自己以往所見的一切。無論是故國出雲國京都還是大理國天河城,都不能與其相比。即便是要比較,那也是皓月與米粒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