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未走近，倒是孩子清脆的笑聲傳過來。
天尊落棋的手一頓，微微蹙起眉，手裏的棋子瞬間化為灰燼，掃了一眼棋盤。
又是死局。
他抬起頭看過去。
靈兒被瀲未抱著，一直想伸手去摸四周掛著的亮晶晶的裝飾，有引蝶在周圍飛舞，試圖想接近，卻像隔了一層靈罩，靠近不了，對於一個新地方的新奇，靈兒的眼中一直泛著奇異的光，看見那麼多人也不害怕。
瀲未嘴角掛著一絲寵溺的笑，淡得融化了眼中的涼薄。
眾仙都伸著脖子看，第一次見那個傳說中，從蛋而生的小狐狸，難免的好奇，“那孩子便是那顆蛋？”
“應該不差。”
瀲未往前走，周身的蝶自然散去。
眾仙見瀲未過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表情不一。
天後嘴角微微上揚，顯得冷然不屑，坐在她身邊的一群仙女表情卻恰恰相反，看見瀲未，眼神有些癡迷，倒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爹爹，看！”靈兒指著一個仙人老頭子，咯咯地笑。
其餘的人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被點名的老頭子望了望左右兩邊的人，知道靈兒真是指的自己，被一個小妖用手指，麵子上多少掛不去，有些不悅，當著天尊天後的麵倒不好說什麼。
他不知道她在笑自己什麼。
靈兒看了看仙人老頭子，又往瀲未臉上看了看，又再看看仙人老頭子，自己看了個幾個來回，一臉驚奇。
瀲未抿著嘴笑，不做聲。
靈兒喊了聲瀲未，伸手摸了摸瀲未的下巴，攤了攤自己的小手，搖搖頭，“沒沒。”
眾人都不解她說的什麼意思。
瀲未往她指的那個仙人老頭子臉上看了眼，點了點她的小下巴，“胡須。”
“胡……胡須？”靈兒有樣學樣，嘟起嘴抱著瀲未蹭了蹭，笑得開心，“爹爹沒。”
瀲未笑了聲，抱著人過去。
仙女見瀲未輕笑地走過來，羞澀地回避開眼，不好意思再直勾勾地看。
妖魔這東西總是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天後，天尊。”瀲未喊道。
天尊沒開口，盯著靈兒，靈兒也睜著大眼看著他，沒絲毫畏懼，注意力全在天尊下巴的胡須上。
天後冷笑了聲，眯起眼，眼中帶著一絲蔑視打量著瀲未懷裏的靈兒，“這就是那孩子？”
“確是。”
一個婢人走到瀲未身旁，一張椅子頓時出現在瀲未身後，天尊還未說話，瀲未就已然抱著靈兒坐下。
“倒也看不出來又什麼不同。”天後將身子往後靠，偏頭看向身旁一直未開口的天尊，“天尊如何看？”
眾人目光又移向天尊，都以為天尊讓帝君前來是為了火鳳之事，特意交代帶著這小狐狸來不過是因為這狐狸降生在下界鬧得沸沸揚揚，也隻是想天尊好奇才讓人來。
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稀世之寶，上不了台麵。
天尊盯著靈兒眉間發紅的朱砂，未置一詞，站起身，走到瀲未身前。
靈兒坐在瀲未懷裏，仰著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