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的寂靜就仿佛更渲染了此時濃重的氛圍，空氣中潮濕得讓人覺得心煩氣躁。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點，挪不開眼，卻又不忍心看。
“帝君這孩子應該是……”妖王看了幾眼，嗓子裏卡著話，難以吐出。
他想象不到究竟發生什麼，這孩子就成了這副模樣。
冰冰涼涼滲人的模樣。
子蘇捂著嘴，看上去很難呼吸，眼睛瞪大老大，一眨不眨地看著地上的小人兒，眼眶比剛剛更紅，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幾個人都看著瀲未蹲在那一動不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們甚至不願再去開口打擾，可這孩子……
獸獸走到妖王身旁，叫了兩聲，又趴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挨著地上的小東西，還是用自己尾巴蓋住她。
它尾巴是暖的。
妖王瞧了它一眼，說不清道不明如今自己心中所想，看著瀲未，上前一步，“帝君這孩子恐是……”
他話還未說完，隻看見帝君放在小孩胸口的手指，挨著小孩紅出血色的手指，小孩手指的手微微抬了下，很輕的一下，然後看見兩根小小的手指頭抓住了他的手指。
“動了……”妖王呐呐地說。
這個時候也就說不出太多的話來。
狐使魔詫異了下，連忙看過去，沒看見動，隻看見那小手抓住了帝君的手指，眼睛依然沒睜開。
明明都感覺不到生氣……
“唔……”子蘇捂著的嘴發出一點聲音，不敢太大聲，也不是要說話。
瀲未沒抽出自己的手，另一隻手小心將孩子從地上抱起來，這平日裏都是暖乎乎的小身子，此時在懷裏比他手還冰涼。
他用衣衫蓋住她的身子，一轉眼，在眾人麵前消失不見。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妖王。
妖王看著說道:“你們先跟上，我四處探尋會。”
狐使魔點了點頭，一手提起子蘇的後領，一手抱著獸獸消了身影。
狐使魔和子蘇到寢殿外時，寢殿的門緊閉，幾隻小精靈拿著小火燈，扇動翅膀飛舞在門前。
“帝君可是回來了？”狐使魔問門前的精靈。
幾個精靈同時點點頭。
狐使魔嗯了聲，被身旁的子蘇緊緊抓住手，她低頭看過去。
子蘇死死睜著眼，似很難忍的情緒，他抿了嘴角，幹裂的嘴唇張了張，“她……她沒事的，對吧？”
他甚至不敢叫出那個名字。
狐使魔看不下去，拍了拍子蘇的頭，安慰，“沒事，有帝君在就沒事。”
“今日，今日是她的生辰，就是那個……那個人，人生下來便有生辰，她第一出來的時候就是前年的今日，我去問過，問過小和尚。”子蘇說話時唇都在顫抖，那個透著血色的小身體不斷在眼前晃蕩，她……“小和尚說，生辰要送禮物，我想送她魚，她很喜歡魚，但是很少見，我就隻是想送她，沒想把她弄丟，還，如今還這樣……”
“嗯，等小靈兒醒了，你就給她看看你抓的魚。”
“魚沒了。”
他怕她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