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看著瀲未,倒自己有些說不出話來,要是以往,他本是有事說事,現在實在難以開口。

難道要讓他說,他會好好處理了這小家夥?

“換血吧。”瀲未突然開口。

妖王還在想如何說話,聽見瀲未的話一愣,一瞬間臉色大變,那幾個字就像扯掉了自己最後的一點憐憫之心,“帝君萬萬不可啊!這可是禁術。”

不是禁術就不可用,而是這禁術太過於危險,千百年來找不出幾人在這術上活了下來,而且這禁術也是最讓妖魔恐懼的刑術。

在深淵有兩種蠱蟲,都叫血蠱,可兩種蠱蟲都不一樣。

一種蠱蟲是吸人血,任何人,不管妖魔鬼怪,蠱蟲不受任何法力法術影響,直到將人血全吸幹為止。

一種蠱蟲是回人血,用吸人血蠱蟲上吸入,直至人全身血管爆裂之死。

蠱蟲可以從任何地方鑽入人身體,撕咬身體的每一處,一點一點,一口一口吞噬著身體裏的鮮血,那種痛苦常人都難以忍受。

別說這孩子已經是如此了。

瀲未偏過頭看他,淡淡地說:“若是你有其它法子,也可不必。”

妖王瞪著眼睛,蛇津入了身,還能如此清晰可見,能有別的法子也還好,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帝君,這……”妖王抿著嘴,跪著直起身子,千百個不讚同,他不鬆口,“靈兒受不受得了這禁術不說,連換血之人恐是都承受不了那痛苦,還請帝君三思。”

妖王狠狠磕了個頭,抬頭看他。

瀲未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的小東西,薄唇輕啟,“我來。”

妖王眼眸瞪得更大,張著嘴,能說出口的就隻有兩個字,“帝君……”

他甚至覺得自己沒太聽清帝君說了什麼,他說他來?

“這事就這樣定了。”瀲未揮了揮手,“你且先退下吧。”

“帝君!”妖王見瀲未已決定好,竟不顧後果大喊起來。

瀲未皺起眉,看著跪在地上不動的妖王,“還要我重複一遍?”

“帝君請三思,這孩子用不著帝君費如此心思,請帝君三思啊。”妖王定死不動,瀲未不改變心意,他也不會離開。

瀲未看了他一眼,料想他會如此,沒再於他多話,手一揮,妖王有防備,用手抵製住瀲未揮來的法力。

他眼眸輕迷,手上湧起的法力更深了點,妖王手一被扯開,湧來的法力直接打在他胸口,一口血腥湧上喉嚨,身子從地上驟然一起,直接往殿門飛去,撞開殿門。

殿門外的飛舞的精靈聽見動靜,扯著子蘇的衣衫往旁邊拉。

子蘇心不在焉沒站穩,直接被一群精靈拉到了地上,一抬眼,就看見妖王從裏麵飛出來,身子落於殿門外,接著眼前的門狠狠被關上。

妖王捂著胸口站起來,想往前一步,步子就已經移動不了,被瀲未設下了結界。

子蘇連滾帶爬得站起身也發現靠近不了,愣頭愣腦地走到妖王跟前,“妖王大人,師父他可是將靈兒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