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還在為瀲未用血喂養靈兒而感到震驚，他遲遲沒說話，似乎沉浸在這件事中無法自拔。
靈兒低著頭，“我沒再吸爹爹的血了……”
老人搖搖頭，這已經不關乎吸不吸血的問題了。
那時，是他自己要求帝君將自己鎖與此，無人打擾，無關世俗，他當時便在想，就這樣晃晃悠悠數萬年，隻等著再最後見“她”一麵，這漫長的一生也就這樣完了，他沒想再去參與什麼事情。
他不想再去參與任何一件事。
可他也是忘了，那個人從來沒有一處好處的去答應一個人的要求，他更是不會讓他就這樣燈油燃盡這般耗費下去。
他讓他這樣下去，便是因為他還有用。
可早讓他自己要求帝君把他鎖與這裏的那一刻，到現在的這一刻，便都是安排好了的。
有些事，不是他想不想參與，而是他，那個人來決定要不要他參與。
他以為再見“她”，便是一切的結束，沒想……這一切都才剛剛開始，他也終於知曉，為何當年帝君也是站在此處，與他說。
你若再見到“她”，便把那塊晶石給她。
他早預料到這個時候。
老人看著靈兒。
靈兒也看著他。
早預料，他會和這個什麼都還不知曉的孩子相遇。
早預料到，一切都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揭露。
原來一切都不是由天定，而是由他來定。
“哈哈哈哈……”老人笑起來，笑得大聲，整個地方都回蕩在耳邊，震得人耳朵生生做疼，“哈哈哈……原來是這樣……這一生，我還是猜不透他，我還是猜不透他啊！”
靈兒皺起眉，坐在一邊兩隻耳朵一耷拉，蓋在頭頂，可是沒什麼用，她想用動手堵住耳朵，可動都動不了，而且因為妖魔倒地聽力異常靈敏，那笑聲入耳更是讓人受不了。
等著老人笑夠了，耳朵才得到釋放。
靈兒皺著眉，“爺爺，你好煩。”
老人此時看著靈兒，再不是打量她模樣的表情，那眼睛裏刻畫著孩子的模樣，卻又像是從她身上看另一個人，眼中的情緒太過於複雜，複雜得放佛裏麵包含了數不清的歲月。
浮起那隻小手掌還在發熱，老人目光直視著前方，不知又知曉了什麼，他手又是一抖，過了半晌，老人才將靈兒的手放下來。
紅線……已經係上的紅線。
難道所有的事情都要再上演一遍……那樣的事情……
與她說，“……你喚靈兒是嗎？”
靈兒點了點頭。
“你不需要聽懂如今我和你所說，你隻要記得，出去你遇上我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一人說，可知？”他說著他把手覆在靈兒的眉心，他忍不住笑了聲，笑聲苦澀夾雜著太多的無奈，“你不可知，你如今的法力還不及‘她’的一半？”
“‘她’是誰？”這是靈兒第一次提起這個“她”字。
明明她是第一次聽到，可就好像她早就知曉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可她不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