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獸在女子腳邊圍繞著她轉，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上上下下，尾巴搖個不停就想要女子能多看它一眼。
女子笑起來，唇色略淺，低著頭扯了下身上的白衫，微蹙黛眉，似因這寬鬆而拖地的白衫不合身而皺眉，像是偷穿大人衣衫的孩子。
想起這衣衫的主人，她的淺笑中多了幾分道不清的情緒。
天後定在那，張著嘴，嗓子如同有一顆已經刺入在嗓子裏的魚刺，已經刺在肉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眼睛從女子身上轉移不了。
獸獸還樂此不疲地呼哧呼哧繞著女子轉，獸獸太忘情地轉著，一隻蹄子不小心踩到了女子拖在地上的衣衫，女子輕籲了聲，它聽見女子的聲音，立即安靜下來，怯怯的收回自己管不住的小蹄子，怯怯地走到女子身後。
女子偏過身子掃了獸獸一眼，見獸獸眼神可憐巴巴的委屈樣一下笑了出來。
她臉色唇色都顯得過於蒼白讓人又覺得太過於嬌弱，那種不一顰一笑的魅惑加上這種不露聲色的嬌弱並不是想讓人保護，而是讓人有些欲動，眉心的朱砂因為臉色蒼白而顯得更刺眼。
女子回過頭，纖細的手指提起拖在地上的衣衫，輕輕抖了抖，抬頭看向站在那已經呆愣的天後，她笑看著天後，像是才注意到，紅瞳甚美，她道：“天後，可還記得我？”
還記得我？
記不得？如何能記不得！眼前這張臉！這說話的聲音跟語調！
天後身子不住的顫，她眼中除了震驚就是深深的憎惡！突然湧及上來。
讓她如何能不記得她！就算這一世她忘卻一切都不可能忘卻的一張臉。
此時的笑就如同那數不清多少時日前的笑一模一樣。
還是昔日的那張臉。
讓她瞬間能想到太多的事情。
“看來天後還沒有忘。”女子輕輕的笑，手指摩挲著手掌，手掌上留下的指印傷口還沒有消失，有點疼，她低下頭，長長的幾縷發絲從肩頭垂下來，露出白皙嬌弱的脖頸，她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問，“有多少萬年了？”
天後沒有回答，她還處於震驚之中，她沒想到這種時候她竟還能看見這樣的臉，充滿噩夢的臉。
她實在沒想到……
天後站在那身子未動絲毫，盯著女子的眼睛一眨不眨。
“今夜……天後想來是找舊友敘敘舊的。”女子赤腳往前走，天後竟往跟著她的步子往後退，獸獸在女子身後跟著，就是個小尾巴。
女子輕笑，眼睛看過去，月光從窗戶外灑進來，不一樣的月色。
“原來又是圓月。”女子看向天後，“天後可記得你我在同樣圓月之夜時當日發生了什……”
女子青絲飄動，剛剛還離得幾步之遙的天後已經到了女子跟前。
天後的雙手掐住女子嬌弱的脖頸，臉離得很近，再一個拳頭的距離她的鼻子便能碰著她。
天後睜大了眼睛注視著女子的眼瞳，她喘著氣，“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