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被看得一個激靈，趴在床上，和她平視，“我不騙你的，帝君可能……就是有點事會晚點來而已，他會來的，會來的，你、你別哭了。”
他說話時聲音都在抖。
靈兒又轉了下頭。
高山見她麵向自己又嗚嗚叫了兩聲。
靈兒眨了眨眼，把眼睛裏的眼淚都擠出來，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向著高山。
高山看了眼，伸出自己的手碰了下她那嘻嘻軟軟的手指頭，他艱難地出聲：“不、不哭，不哭。”
靈兒低低嗯了聲。
授莘在後麵看著兩人，眼神有些複雜，他有種失寵的感覺，她以前……她以前那般喜愛自己的，而且她還幫他沐浴的，可是如今……
授莘看著靈兒伸出去的那根手指頭，他如今還比不上那個半人半妖的東西了。
授莘一下泄氣般的躺在了床上，還在說：“我不騙你的，帝君，帝君一定會來的，真的。”
真的，他也不知道帝君何時來。
靈兒伸手擦了下眼睛上的眼淚，她不是因為爹爹……不對，就是因為爹爹，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爹爹，不像是現在的爹爹，他那樣看著自己，明明在笑，可是她看上去卻是像是在哭。
她就是難受而已。
子蘇回來時就發現氣氛不對，高山蹲在床邊，靈兒側身躺在床上，見他進來抬了抬眼，看上去提不上什麼精神，授莘坐在床裏麵，三個人在裏麵可是沒有任何聲音。
靈兒懶懶抬眼看了眼子蘇，“子蘇哥哥……”
子蘇看她眼眶紅紅的，那樣子明顯是剛哭過，他皺了下眉，高山從床邊站起身子，肚子還不適宜地叫了聲，他摸著自己的肚子嘿嘿地笑。
靈兒也是一笑。
子蘇將人從床上抱起來，“怎麼了?”
靈兒搖搖頭，頭磕在他肩上，不讓他看。
子蘇視線放到坐在床裏邊的授莘，授莘囁嚅了下唇，他才不會說是關他的事，他將話扯到一邊：“那狐妖你可是抓住了?”
子蘇還沒說話，授莘接著又說：“算了，你不用說了，我一看你就是沒抓到。”
子蘇低頭看著靈兒，“餓了嗎？”
“餓！”高山在旁邊，這個字算是他說得最清楚的一個字。
靈兒也頓了下頭。
“那今日我們可出去吃，今夜是萬花女姬選日，去看看?”子蘇撫開孩子額上的頭發。
授莘在旁邊小心注視著靈兒的反應。
靈兒想了會兒，“那就出去好了。”
授莘鬆了口氣，子蘇瞧了他一眼，心裏再清楚不過是因為什麼事。
這也是這幾日來第一次出門，比前幾日人還要多，晚上佛寺周圍都是人擠人，子蘇緊緊牽著靈兒，怕她走著走著就被擠散了。
授莘和高山也跟在旁邊。
從佛寺走下來，沿著溪水垂柳走便很快走到京都的街市，溪水上還是浮蕩的花船，花船中歌姬的歌聲傳出來。
靈兒站在溪水邊聽了會，指著那個花船說道：“子蘇哥哥，我們可以去上麵嗎？”
子蘇點了點頭，牽著靈兒走到站在溪邊的老翁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