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停在這邊溪水上的花船也不少，花船船頭都是站著人，都仰著頭往上看。
築台麵的女子都還一個一個蒙著麵紗，一個一個走到前麵來展示自己的才藝，琴棋書畫必須樣樣精通才行。
子蘇盯著那一群女子，想著授莘和他說如何辨認出使用禁術的狐妖，用人血做禁術已經讓人很難察覺，但是隻要開口說話隱約可聞血腥的味道。
子蘇心思全在上麵之上，認真辨認，其實很難，那點血腥味很難讓人察覺。
幾個人都站在船頭誰也沒說話。
燕荌簾悄悄看著子蘇，子蘇看那群女姬看得格外認真，她在想他是不是也喜愛那樣一群風塵女子，她抿了抿嘴，眼中有些恨意。
靈兒低著頭一個人也不知在想什麼，燕秦一在旁邊喊了她半晌才見她應聲。
“你在想什麼呢？”燕秦一好生奇怪，那個時候她也不大愛說話，可是人沒這般看上去心事重重，似乎這個樣子根本就不適合她。
燕盞凰餘光輕睨，手指劃著玉佩上的花紋。
靈兒目光呆滯地看向和她搭話的人燕秦一。
“小……靈兒。”燕秦一咳了聲，把要叫錯的話給咽了下去，他小聲說，“你可見了那個女子？”
“沒有。”靈兒眼睛不知落到何處。
燕秦一有些失望，轉過頭，過了一會兒，他又往靈兒身上看看，又轉過頭，又偏頭看看。
這樣一來一回兒，讓燕盞凰都覺得煩人，“作甚？”
燕秦一搖搖頭，沒說，眼睛還是不住往靈兒身上瞥。
他怎麼覺得這個小狐狸有點像畫中的女子呢……不是模樣像，隻是有點感覺像，但是要說哪點感覺像他又說不上來了，可能是她的眼睛也可能是她眉心的朱砂。
不過他隻見過那女子一次罷了。
築台上一個女子上前，同樣是蒙著麵紗，不過那一雙眼睛都帶著媚絲，眉眼彎彎便惹得下麵的人一陣歡呼，女子盈盈欠了個身，隨後便走到身旁的古箏後坐著，古箏悠揚的聲音在指尖響出。
下麵都是安靜的一片，哪裏是在認真評賞這琴悅，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注視著彈琴的女子。
子蘇皺著眉看著，而且眉頭越皺越深，女子撥弄琴弦的手指越來越快，似乎能看見她手指中泛出的光亮，子蘇偏頭看向授莘。
授莘點點頭，“就是她了。”
子蘇猛的往前走了一步，步子還未放下，他又停了下來，看向靈兒。
靈兒看著他，知道他要做什麼。
授莘走到靈兒身旁拉住她，自己身子又將靈兒隔遠了些，“你去便行，我看著她。”
子蘇還有些猶豫。
授莘給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氣笑了，“你是覺得你比我厲害？”
子蘇沒多說，他隻是覺得他不是那麼靠譜罷了，他摸了摸靈兒的頭，“就在這裏等著我回來。”
“嗯……”
旁邊幾人也是聽到他說話，燕荌簾看子蘇要走，正想上前穩問問他要去來，子蘇腳在船頭上一點，落到另一頂船頂上，兩三下落入人群中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