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靈兒說不清楚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她也沒有和授莘說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麼。
三月……
再一次有人喊出了這兩個字，聽上去沒有任何一樣的兩個字，卻總是這兩個字出現在她耳邊。
這莫名讓她想起一個人……瀲未看她的眼神。
那歇斯底裏的喊聲，像是最後一刻的救贖，她連這顆靈珠主人的臉都沒有看清。
靈兒又往前移了一步。
授莘看著她，一把將她拉住。
靈兒偏頭看他，她視線落到他手上，他手裏的靈珠竟在慢慢變小。
“你還想去看？”授莘舉起自己手中的靈珠，靈珠漸漸消失，“一旦你接收了他們的記憶，他們留在這世上的東西便就會消失不見。”
靈兒皺著眉，她又轉過頭，無數顆靈珠掛在那裏，就像樹上長出了星星，一種很奇異的景象，偏偏這樣的景象又讓人覺得有絲悲傷。
“而且……你沒必要知曉。”授莘放開她的手，他手裏的靈珠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一縷綠色在空中飄散不見。
授莘望著她，她側臉還是和以往一樣。
會被周圍的景象所感化，她甚美，五彩光亮照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朦朧感，神秘感。
她沒必要知道，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死的，沒必要知曉以往發生了什麼，沒必要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麼。
授莘轉過身，望著水泡裏的靈珠。
他眼中看見的不是那抹光亮，而且刺出白光的光亮，光亮刺得人眼瞎，他耳邊甚至又聽見了無數叫三月的聲音，刀光火石朝著臉麵而已，而光亮站著一個女子，笑得坦蕩。
“看看這個。”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授莘的回憶，他抖了下身子，看向靈兒。
靈兒回過頭看過去。
男子拿著一個盒子，他手裏貼滿了符咒，望著兩人，察覺出了一絲絲不對勁，他眼皮抽搐了下，看向麵前的大樹。
他嘴裏數著，數完一遍又接著又數了一遍，他偏頭看向靈兒，沙啞著嗓子說，“少了一顆。”
四個字聽上去像是厲鬼索命。
靈兒點點頭，她承認，“是少了一顆。”
男子盯著靈兒，眼皮與眼皮之間的縫隙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你打破的？你打破的那個水泡？”
靈兒沒有應，不算是她打破的，她隻是碰了一下，水泡便自己破了。
男子見靈兒默認，“你竟能打破水泡？每一顆靈珠上麵都是濃重的靈力，還有被下下得符咒，你竟能打破？”
靈珠上的靈力都是靈珠自己散發的，就像是一個有意識的人自己設置出來的一層保護罩，很難有人甚至是妖魔去能觸碰到，連他也是整整二十年費勁了心思才能將靈珠從那水泡裏拿出來。
授莘沒覺得多奇怪，他問道：“這些靈珠你是從哪裏來的？”
“有的是和人換來的，有的是……我撿到的。”男子說道，他捏緊手裏的盒子，他眯著眼看著兩人，他如今心裏想的是，要是他們倆想拿走這裏所有的靈珠，他怕是也沒有一絲辦法。